白荼动了动,他抬起那双鲜红透亮的眼睛,低低地呜咽一声:“好累啊……”
白荼其实并不觉得很疼。
那点疼痛比起修行和御敌时受的伤而言根本不值一提,更何况云野一直守在他身边,徐徐为他渡入灵力,帮他舒缓疼痛。
但生产耗费他不少精力,乃至他现在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身下的小灰球像是也累得不轻,乖乖趴在白荼身体下方,一动也不动。唯有呼吸时皮毛又轻又浅起伏,毫无保留地传到白荼身上。
白荼低头看着这险些要了他半条命的小崽子,伸出舌头在他脑袋上轻轻舔舐。
虽然这小崽子已在腹中折磨了他好几个月时间,但当真看见他生下来,白荼仍感觉奇妙。
奇妙得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小崽子感觉到自家爹爹的动作,微微动了一下,用脑袋在白荼身上亲昵地蹭了蹭:“嗷……”
白荼:“……”
谁家兔子是这么叫的???
白荼不信邪,又舔了舔小崽子的背,口中试探地发出兔子特有的气音:“呜呜……”
小崽子不知是不是误解了这叫声的含义,顿时来了精神,闭着眼睛跟着叫唤:“嗷呜嗷呜……”
“……呜!”
“嗷嗷!”
“……”
白荼颓然地趴回棉絮里,不再与自家儿子较劲。
他都能给狼生孩子了,就算生了只会学狼叫的崽儿,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白荼与小崽子玩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云野还跪坐在床边。他抬起头,恰好看见云野正趴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眼底有不难察觉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