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平静道:“你来找我是问错了人,就算我知道,我也不可能告诉你。”
“仙尊何必如此。”裴染道,“我本是一把邪剑,留在主人身边只会不断吸收他的仙力,主人本非剑修,我的存在对他有害而无利。据我所知,当初主人执意收服我时,主人的师尊……那位昆仑上仙,亦是不同意的。”
“看来你是执意如此?”白荼抬眼看他,“哪怕,你会剑毁形消?”
裴染沉默。
白荼叹息一声:“剑灵与剑主缔结之契永不可斩断,除非一方彻底消散于这世间。”
“我明白了,多谢仙尊告知。”裴染道,“在下先行告辞了。”
“等等。”白荼叫住他,“你连死都不怕,为何不敢与他将事情说清楚?师兄对你……并非毫无情谊,你们之间何必走到这一步。”
裴染回过头来,回答:“因为总要有人先走出这一步。”
“当初仙尊为了云野破无情道,遭受雷劫前,可有想过后果?”
白荼没有回答。
裴染又道:“仙尊不知破无情道的下场,...可应当也知道破道乃性命攸关,仙尊何尝不是在拿性命去赌?”
白荼忽然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释然道:“你说得对,我的确在赌。我赌我能够撑下来。”
裴染朝他笑了笑,谈笑间恢复了几分昔日的俊逸洒脱:“在下如今同样在赌,仙尊觉得我能有几分胜算?”
白荼自然是说不出答案的。
就像当初,他也并不知道自己破道,会有多少胜算。
但无论如何,就像这人所说,总要有人先走出那一步。
裴染朝白荼行了一礼,转身化作一道剑影,很快消失在天边。
白荼凝望这那道剑影远去,叹息一声,步出林间,远远便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斜倚在马车旁。见他出来,云野直起身体,将他拉过去抱了个满怀。
云野抱怨道:“才离开师尊这么短时间,师尊竟然又去与别的男人见面。别人家的事,干嘛来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