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宇风仍然微笑着,既听不出惋惜也听不出难过,像只在简单地复述一件事实:“阿暖中枪了。”
司徒长霆点点头:“我知道。”
安宇风继续:“子弹打碎了阿暖的腰椎,经过抢救,目前尚未清醒,有可能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如果醒过来,阿暖要面对下半生的下肢瘫痪。”
安宇风说任何话都彬彬有礼的样子。
也因此缺乏人情味。
“因为尚处昏迷,阿暖暂时被允许在美国接受治疗。如果有一天她醒过来,您可以争取阿暖的保释。”
司徒长霆皱眉:“不用了。”
安宇风抿了一口咖啡,笑道:“不好意思,我以为您会愿意接手阿暖的下半生。”
司徒长霆摆摆手:“接不动,放过我。”
“由您的意愿。”
“好,那我先走了。”
“我送您一下。”
秦政安排好了自己的后事。
听起来很怪。
但他这两天就是在做这些事。
一切还算顺利。
王秘书恪尽职守、鞠躬尽瘁,陪伴着兼并脑癌晚期和肺癌晚期的秦政度过了最后的时光。
每天早上五点,都在秦政宾馆房间门口,放下今日份帮买的两瓶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