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陛下一时宠信的人,向来风头无两,陛下待宠臣,近乎荒诞昏庸,似一时间除宠臣谁都入不得陛下双眼,宠臣所欲即陛下所欲,宠臣所恶即陛下所恶。
但一旦至宠臣亦昏昏飘飘然、无所警惕时,以为得陛下之心,已全然将陛下掌控在手时。
便是终点。
从前的荒诞、昏庸会一朝变为宠臣之罪。
陛下的宠信从来只是悬在宠臣头顶的利刃。
只待发作,要他性命。
自陛下登基为傀儡,到今日皇权巍然。
不过如此。
北乱已平,到今日盛世,这天底下的颂誉荣光,只能加于陛下一人身。
只是白见容到现在仍想不通,镇北王缘何会容忍陛下将他放在如此如履薄冰的境地中,又如何会容忍陛下在他身上故技重施。
镇北王向来城府深沉,难道欲将计就计?
或许。
待看。
白见容半阖眼,无甚表情。
宣文帝望着秦政,蹙了蹙眉,像不甚满意却又舍不得呵责秦政似的,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阿擎,朕只你一个弟弟。你想要的,朕都会给你。”
秦政枯了。
他听谁说话都像话里有话,但听谁说话都听不出话里有什么话。
数学害他。
秦政苦大仇深地盯着桌面,想不出回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