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政很眷恋他成年前上高中的那几年,哪怕他没在学校上过多久的课。
但这种眷恋在秦政的语文试卷里结束。
晚自习考了一场语文,秦政发现他拼音不认识、字形不认识、成语没见过、病句找不出来、古诗没背过、阅读理解看不懂、作文写不出来。
这他妈。
晚八点,交卷。
秦政,死亡。
交卷的那一分钟,秦政想明天就回去。
但答题卡一交上去,秦政又毫无缘由地认为自己其实还能再苟几个月。
秦政屁股黏在座位上,恍恍惚惚地翻开了语文书,但翻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从哪看,文言文不懂,现代诗不懂,散文连篇好像都和考试没关系。
“笃笃”
还没翻出来他今天考到的古诗词,秦政桌前多出一只修长的手,手指屈起在他桌上扣了扣。
秦政看那手眼熟,吓了一跳,抬眼“魏寅庄?”
魏寅庄常穿衬衫,今天也是,深灰单色,不很规整地袖口上挽,手掌向上指关节扣在秦政课桌上,不紧不慢道“放学了。”
他看上去太不像学生也不像老师,教室里的学生许多不自觉地去看他。
语文老师恰好过来收卷,也看了一眼魏寅庄,似乎想过来说什么又硬生生当做没看见,收好卷子就匆匆出了教室。
秦政苦大仇深地戳断了手里的自动铅“小老弟,我住校。”
魏寅庄抽出秦政手里的自动铅,不为所动“跟我回家。”
回家等于被搞。
被搞等于明天虚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