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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1 / 2)

玄天楼这几个人你来我往,说的自然正是那位宣称要寻仇而来的朱曦。

叶怀遥性格温柔,行事却素来利落,当天跟君知寒谈话过后,一点时间都没耽搁,直接一张传讯符发过去,将事情说给了燕沉等人知晓。

因此玄天楼这回赴会,全都是早有防范,在酩酊阁外围暗中埋伏下了不少人手。

想必容妄既然已经知情,魔族更不可能全无准备。君知寒那边就更不用提了。

几方势力都是志在必得,决心要看看这个朱曦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叶怀遥听了燕沉的话,目光微动,凑到他旁边低声道:“隐患未必在外——师哥的意思是,那人很有可能混迹于宾客之中?”

燕沉道:“若我是他,一定会选择这样做。”

他们固然对此人怀有极大的好奇,朱曦自己也应该清楚,他接连向君知寒挑战之后,酩酊阁必定会广邀高手,设下天罗地网以待。

这种情况下,会光明正大地出现,不是傻子,便是有通天本领。

“今天这一局……”

叶怀遥唇边染上一缕略带锋寒的轻笑,将酒杯举到了唇边:“到底谁是设局的人,谁又是那个真正被盯上的目标?师哥,咱们拭目以待。”

燕沉“嗯”了一声,手一伸,把叶怀遥的酒杯抢了过去,自己一饮而尽,慢悠悠地说:“眼看大戏登台,确实值得期待。师哥就代你一饮,以助雅兴。”

叶怀遥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

燕沉放下空酒杯,说道:“昨天已经喝过了酒,今天就要克制,好好养一养你的伤罢,小心明年十七,后年十六。”

他挂怀叶怀遥的伤势,不让喝酒,如果拿别的话劝说恐怕也就罢了,但这句话的杀伤力确实很大,真让叶怀遥有些担心起来。

他不再反抗,乖乖喝了口面前的参茶。

这时,旁边已经有酩酊阁的人走上来,用托盘托着一沓玉笺纸,弯腰躬身,双手奉到叶怀遥和燕沉面前。

这场大会跟普通的拍卖会不同,原本就是为了各门各派交流扬、互通有无而设立,并不局限于只有酩酊阁的宝物才能够售出。

君知寒头脑灵活,点子很多,在夺宝会召开的半个月之前,确定到会的宾客名单就会被公开。

这样的话,如果有人希望能够从其中某一门派或某位修士身上获得什么东西,便可将这愿望写下来,送至酩酊阁。

酩酊阁经过筛选,会在大会召开之前将这些愿望送到宾客们手中。

如果到会宾客同意,可以开出条件,将这愿望挂牌出售,一笔生意就谈成了。

譬如玄天楼,平日里大多数的散修都是很难能够和法圣、明圣,以及展令使等身份的人打上交道的。

但通过这种方法,他们的心愿就有传递到这些大人物面前的可能,这样一来,自然会吸引更多修士趋之若鹜,酩酊阁的身价,以及宾客们的身价,都会相应提高。

可想而知,经过这么多年的积攒,酩酊阁只怕早已经富可敌国。

当世能在财力方面与其匹敌的,大概只有得天独厚的魔族了。

燕沉将玉笺纸接过来,看了一眼,就将第一张递到了叶怀遥的手里。

叶怀遥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的心愿羞答答写了一行,正是“明圣的侍女之位”。

何湛扬道:“唔,五行门的大小姐,出价两万块灵石,想给师兄当丫鬟。师兄,你要吗?”

“这……”

叶怀遥道:“其实我倒是不怎么介意,就是怕这位大小姐会受太大打击,算了吧。”

展榆笑道:“不错。万一叫她看见咱们家在外面被称作什么高华皎洁啊,卓然如仙呀的明圣,天天窝在床上嗑瓜子看话本,被大师兄掀被子才肯起床,恐怕要因爱生恨,刀剑相向了。”

叶怀遥吸了口气道:“小鱼,我记得听人说,你在接手尘溯门的时候,曾经跟他们说,要进玄天楼,第一件要做到的事就是尊敬法圣明圣。”

展榆道:“是,我说了,而且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犹记得我刚入门的时候,某位师兄也告诉过我,本门规矩三更睡五更起,师弟要给师兄捏肩拍背捶腿,谁知道全是胡扯,害得我信以为真,好一阵子……”

叶怀遥被揭了老底就耍赖,故意板起脸,指着他道:“放肆!”

展榆连忙起身,故作惶恐地向他行礼:“哎呀,小弟言语无状,明圣恕罪。”

叶怀遥道:“你等着,回去我就把这一条定成门规,让你天天过来伺候我。”

何湛扬连忙道:“我要伺候,让我来始共春风跟师兄一块住!”

展榆:“……”

他反手就给了何湛扬脑袋一巴掌,恨铁不成钢,说道:“看把你给贱的,看把他给惯的。”

——言辞间十分理直气壮,就好像他自己压根就没惯一样。

一番争执,最终考虑到家丑不可外扬,明圣的光辉形象必须维护,燕沉挑选了由他亲传三招掌法这一心愿。

他选好之后,就将纸递给酩酊阁弟子,由他记录并向外公布出去。

第57章 凌波艳影

叶怀遥向着容妄那边看了一眼, 只见他挥了挥手, 一言不发, 冷漠地拒绝了酩酊阁弟子的邀请。

虽然身处于热闹繁华之中,他的身边似乎仍然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萧索。

寂寞, 孤冷,却又固执地拒绝其他人的接近。

像这样一个人, 动心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怎么想也不可能仅仅是一次肌肤之亲,就能产生什么至死不渝的浓厚感情。

正因如此, 当得知容妄竟然对他有意的时候, 叶怀遥心中总是有种难以置信的违和感。但看他的言行举动, 又绝对不是在说笑。

大概正是因为这种猜疑和隔阂,让他始终无法放心接受对方的种种好意关心, 却又忍不住总是盯着他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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