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安德烈的回来似乎没什么人感到意外——因为他走的时候就没有打过招呼。不过他金发碧眼的倒很招孩子喜欢,一出现在大厅就有好几个孩子踉踉跄跄扑过来挨个要抱抱。
他虽然表情冷淡,却意外的有耐心,在沙发上坐着身边好几个小萝卜头,握着他的手指咿咿呀呀说着些词语,这时候中文水平就显得没那么重要,毕竟谁也听不懂这群小孩说了什么。
我抱开一个小孩坐到他身边,安德烈怀里哄着一个小家伙,眉目都柔和不少,小宝宝在他怀里格外听话,不哭也不闹。安德烈举着他给我看:“哥哥,你看,好乖。”
我越看他逗弄小孩的姿势越觉得像逗狗,有点好笑:“你很喜欢小孩子?”
“是的。”他抬眼对我说,“以后想要三个孩子。”
我对小孩这种哭闹声吵人的生物一直没什么兴趣,加上也一直觉着自己的人生都一团糟,便不去养孩子,免得带来另一个一团糟的生命。此刻看他认真的说未来的想法,竟觉得有点说不出的酸楚,好像自己没有勇气做这些事情,便嫉妒起敢承担生命责任的人来。
“那可得找个好看的老婆,免得糟蹋你的颜值。”我相信安德烈手里抱着一个孩子背上背着一个,拿着奶瓶面无表情喂奶的场景,觉得有点好玩,“我可以帮你把把关。”
安德烈沉吟片刻,大概在理解我那句话什么意思,忽然问:“哥哥,你不喜欢孩子吗?”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我挺三分钟热度的,不敢轻易负责一个生命的一生。”
我握着小宝宝的手逗了会儿,他咯咯直笑,旁边一个玩乐高的小孩拽了拽我的袖子,给我递了一个小人:“叔叔,给你。”
“谢谢你。”我摸了摸他的头,“玩去吧。”
“我很喜欢孩子。”他慢吞吞的说,“三个太多的话,只要一个可以吗?”
“你想要几个要几个呗。”我莫名其妙的回道,忽然领会到他的意思,哭笑不得的弹了下他的额头,“你在想什么,我们是兄弟。”
正因为是兄弟,所以当着这么多人面亲昵也不会有人怀疑,甚至还有长辈夸我们关系好。
也因为是兄弟,所以他所说的未来……痴人说梦罢了。
晚上许育城送我和安德烈回去,他这回不坐副驾驶,和我一起坐在后座,许育城还开玩笑说:“你们俩都不坐副驾,我还觉得空荡荡的奇怪。”
我这几天在宋澄家被逼着生活作息规律,现在不过九点就已经有了困意,换到微信小号告诉宋澄我嘚值夜班,所以今天不回去睡了。
宋澄:好吧……注意休息,那我今天在老罗这搭个伙,省得回去麻烦。
我连打字都嫌屏幕太亮,回道:嗯,你看了照片没有?
宋澄:我还在挑,你要看看吗?
我打了个哈欠,慢条斯理的打字:你发过来吧,我困了,先睡一会儿。
宋澄发了个可爱表情包,我看了一眼就没回了,靠在安德烈身上开始打瞌睡。安德烈伸手搂住我让我靠在他臂弯,许育城在后视镜看到我们,笑着轻声说:“你们关系好多了。”
“还行吧。”我调整了姿势觉得舒服不少,“育城哥,到了叫我。”
“好。”
许育城开车平稳,到了小区里才喊醒我。我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好一会儿才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滑了下去,正枕在安德烈腿上。许育城拉开车门让我下去,安德烈下车时似乎晃了下,面对我愧疚的眼神小声说:“腿麻了。”
“回去给你揉揉。”我有点不好意思,关上车门从后备箱取了安德烈的行李箱,和许育城打了个招呼,“那我们先上去了,育城哥回去注意安全。”
等回了家,安德烈飞快的换了鞋往沙发上一扑,抱着沙发枕打了几个滚:“回来了!”
“是啊,走了还没半个月。”我调侃道,“飞来飞去累不累?”
他摇了摇头,伸手握住我手腕放到自己大腿上:“麻了,哥哥揉揉。”
我稍微用力,他表情平静,让我吃不准到底痛不痛,只好说:“我用力了啊,你要是痛就告诉我。”
揉了没一会儿,安德烈忽然说:“哥哥,痛。”
“哪儿痛?”我说,“膝盖还是腿?”
他捉住我手腕慢慢上移,我摸到他绷得发紧的牛仔裤,隐约感受到布料下面性器滚热的温度,抬眼看到他舔了舔嫣红的嘴唇,湛蓝的眼睛里好像含着一汪水:“这里痛。”
“想哥哥替你揉这里?”我被他的美色诱惑,顿时也觉得浑身发热,干脆的跨坐到他腰上,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嘴唇,“我看你是硬的发痛——小兔崽子,装什么装。”
他微微一笑,暧昧的灯光下竟艳丽让人有些挪不开眼,手搭上我的腰往下按,我配合的塌腰伏在他身上:“要揉。”
我和安德烈也有两个星期没做,俗话说小别胜新婚,立刻干柴烈火在客厅摸到润滑剂就搞起来。他大概也是禁欲了两周,动作一次比一次凶猛,顶得我满脸潮红,嗓子叫得发痛,下半身都酥麻了,去浴室清理的时候还有些脸红腿软。
爽是爽过了,我看着这一肩膀的咬痕吻痕,为怎么面对明天的宋澄发了愁。
安德烈越过我的肩膀去拿牙刷,他赤裸着上身,脖子上也有我留下的吻痕,和我在镜子里像一对刚亲热完的情侣,有种居家的温馨气氛。
我试探着问:“你明天要留在外公家吗?”
他举着电动牙刷,说话有点含混不清:“我跟着哥哥。”
我就是怕你跟着我啊!宋澄从昨天就开始准备年夜饭,菜都准备好了,我总不能临阵脱逃。我双手撑着盥洗池,哑着嗓子循循善诱:“外公很喜欢你,明天你留在主宅,他会很高兴的。”
“而且还有育城哥他们陪你,你可以和他们一起守夜,很有趣。”我说,“跟着我就只能回家睡觉了,安德烈,你留在主宅怎么样?”
他垂下眼睛,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我惴惴不安的等着他问“那你去哪”,没想到安德烈只是沉默片刻,也没追问,像只失落的小狗似的点了点头:“好。”
我最受不了他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却又不得不如此,只好亲了亲他的脸颊,闻到牙膏清新的薄荷味:“哥哥回来给你补偿,好吗?
他仍然垂着眼睛,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到他说:“很多补偿。”
“嗯,很多。”我说,“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