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安柯是真的很伤心的在哭了。
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他感到头疼。
沈顾城本来就不适应和小动物待在一起,反而坚定了要把安柯送走的决心。
“我要晚上才会回来,你要自己乖乖待在家里知道吗?”
他压着脾气,把安柯放在地上。
“不管你是什么病,等我回来再说。”
沈顾城没再管安柯,他关上门出去了。
门被“咔哒”一声关上了,安柯起起伏伏的情绪勉强平稳了下来。
他盘着脚,呆呆地望着玄关的方向。
安柯习惯了自己平复情绪,或者是次数过多的逃离已经不足为见。
––没关系。
他在偌大的房子里走着,整个大平层的面积有两百多平方米,可却只有沈顾城一个人住。
“沈先生,我已经到了,您放心。”
外面传来了另一阵脚步声,接着是按动密码锁的滴滴声。
进来的是个女人,胖胖的中年女子进了屋后,熟练的开始打屋内的扫卫生。
她今天接到了沈顾城的电话,要求她今天特地来一趟。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再三强调,要把卧室多做两次消毒。
“如果你在房子里看到了什么……小动物,别去碰它。”
沈顾城叮嘱道,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安柯不知道这些,但他对陌生的人类有很强的的警惕心。
他藏进了沈顾城的书房,躲在了笔记本的后面。
这是沈顾城的书房,外面的女人一直没有进来。
桌上摆放的东西简单又稀少,除了电脑和一踏资料,安柯只看到了一个摆在旁边的相框。
相框已经很陈旧了,上面的照片是个抱着男孩的女人。
女人很漂亮,陈旧的照片让她的脸微微的发黄,但是漂亮的容貌无法被掩盖。
她怀里抱着的男孩和她有八分相似,眼眸微亮,唇红齿白的模样像是童话里的小王子。
安柯默默看了会儿照片,又跳下桌子,躲进了桌底下。
幼崽是有母亲的。
安柯在别的小动物身上见过这样的眼神,母兽温柔的舔舐着它的幼崽,眼神和照片里看向男孩时出奇的相似。
后来那母兽死了,幼崽执拗的不肯跟随家族离开母兽的尸体,在死去的母亲身边嗷嗷叫唤。
门外的阿姨打扫完卫生就离开了。
他从桌底钻出来,毛发变得凌乱,他隐约明白幼崽为什么死掉了。
是不想活下去了吧。
在没有求生欲的时候,谁还想活下去呢?
奶奶的故事里,沈顾城最后死了。
他胸口中了两枪,腰腹上也被砍伤了。明明他的人经过了身边,沈顾城却沉默地不出声,任由自己走向灭亡。
他是被对手追杀,也是自杀。
白团子默默挪到玄关门口不动了,从远处看,好像谁不小心掉在地上的一口雪糕。
快要融化了那样,它又开始哭了。
又在伤心什么呢?
带着黑色的口罩的少年,皱着眉走进了一家布置整洁的房间。
房间里有着淡淡的熏香气息,显得有些少女的感觉。
他不太喜欢这个味道,伸手又把鼻梁上的口罩按得更严实了些。
屋内是个染了酒红色波浪卷的漂亮女人,她看着沈顾城笑了笑,嗓音温润又平和。
“真是稀客啊。”
声音仿佛有独特的亲和力,让人忍不住沉溺在她的温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