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少波并不意外荣雨眠的有所察觉,事实上,他早有所料,这时忍着笑答道:“我听晟王殿下说,我这义弟最不听话,若不想他出门,必须得好好看着。”
闻言,荣雨眠愈发想见赵拓明。思念之苦也就罢了,对方背后说他坏话,若不能当面还以颜色,那让他如何睡得着觉?
好半晌的沉默,最终他无奈辩解道:“若好生讲出道理,而非在棋盘上咄咄逼人,我也不是不知好歹,非要出门。”
奉少波忍俊不禁回道:“的确是二哥做得不对,下棋连放水的道理都不懂。”
“二哥,不如我们先说说为什么我不能出门?”荣雨眠明智转移话题道。
之前未主动透漏什么的奉少波倒也不是有心隐瞒,此刻听荣雨眠问了,也便松口道:“之前皇上亲自命人将二皇子送回玉华寺,第二日晟王殿下特地上山去见二皇子,出手打了二皇子一巴掌,晟王殿下担心二皇子因此事记恨你,所以不仅派了御影卫的人暗中保护你,还命我尽量看着你,最好别让你出门。”
闻言,荣雨眠不禁怔仲。
当日荣雨眠从太子府回来后死里逃生,卧病在床时赵拓明曾语带愧疚说自己未能替荣雨眠报一掌之仇。荣雨眠不需要任何人替自己抱不平,可是,时隔那么久,赵拓明依旧没有忘记,并当真动手,荣雨眠认为对方做得不理智,可同时却也感动得心旌摇曳。
“其实,晟王殿下打不打那巴掌,二皇子都已十分清楚你是晟王殿下唯一的软肋。”奉少波微微感触道,“当日二皇子在殿前意欲揭穿你的身份,那时你与晟王殿下尚未成定局,若你暴露,晟王殿下只需撇清与你的关系即可,然而,二皇子很清楚晟王殿下必定以性命保你,所以才会早早发难。另一方面,晟王殿下也是明白自己的心意横竖瞒不过二皇子,于是当着他的面又为你讨了一笔账。”
荣雨眠低头默默聆听。他不自觉想起那日在御影卫门口,自己立即被门口守卫认出身份一事。
瞧见赵拓明对自己心意的人原来有那么多,或许,那些人甚至比他看到得更早,更清晰……
“瞧你感动得都快哭出来的模样,我再给你把钥匙。”奉少波语带取笑着说道。
荣雨眠义正词严反驳,“我没在感动。”……我在心疼。
“嗯,你没在感动,你在嘴硬。”奉少波戏谑道。
“……钥匙拿来。”
奉少波稍稍收敛揶揄捉狭的意味,轻笑着回答道:“暂时我还没法拿来给你,先给你提个醒吧。宫廷御纂官从五年前就开始编制的《永德字典》不日便将成后,你翻翻那部字典,就能明白晟王殿下为你做了什么。”
……你是想让我在《永德字典》成书之前都寝食难安吗?
不能接受谜题悬而未决的人第一时间忍不住瞪向如同抓了个虫子塞进他衣领的人。不过很快,他慢慢放松下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