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胜佛微微一笑,道:“所谓不打不相识,之前施主与我佛门虽然有些小小的不愉快,却也不过是意气之争。后来听人说起,施主不过是为了相助好友,方才不惜以身犯险,独闯旻天县,连我佛都称赞施主乃义薄云天之豪士啊。”
卧草,不愧叫智慧胜佛,这车轱辘话说得,简直是滴水不漏,若是换做一般妖王,只怕着实得欣喜上一番吧。
不过,云翔当然知道,这种话听听也就算了,当真了才是傻子,自己掳走了金蝉子,本去佛祖恨死了自己才是真的。只见他不动声色地道:“佛祖过誉了,义薄云天不敢当,胆大妄为倒是真的。只是不知,佛祖又打算与我双叉寨结下什么样的交情呢?”
智慧胜佛见云翔如此从容应对,心中更是对他高看了几分,便直接道:“认真说来,我佛与施主也算有缘,他的弟子金蝉子,如今正在中土游学,颇得施主照看,也深感盛情难却。只不过,佛祖怕金蝉子的佛法修为有所耽搁,便想派人来传授他些佛法经文,想请施主行个方便。”
至于接金蝉子回去这种要求,他干脆是提也不提,这种必然会被拒绝的话,实在没必要说出来破坏谈判的气氛。
果然还是为了金蝉子啊!
云翔笑道:“佛祖的弟子,自然佛法过人,又怎会废了修行?怕是佛祖有些过虑了吧。”
智慧胜佛心知对方是想要拿捏一下自己,只得道:“金蝉子留在中土,佛祖无法亲身教导,终究不能放心,派人前来传授也必不可少。当然了,还免不了施主日后多加关照,我西天底蕴深厚,当然不能让施主白费心力,些许补偿也是必不可少的,只是不知,施主可有什么能用得到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是赤果果的利益谈判了,也就是云翔最喜欢的节奏,当然,这也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酥人需要学习相应层级的《阿酥赖耶经》,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这一世的金蝉子当然也不例外。
智慧胜佛会来此谈判,也恰恰说明,西天如今并无将他接回去的把握,所以也只能使出这权宜之计。
从他自己的立场来看,金蝉子无疑是制约西天的一张好牌,那种将得未得的感觉,便是佛祖也无法轻言放弃。
这样一张好牌,他当然也不肯任其废掉,让他修习经文,不但能够更好地拿捏西天,还能得到些额外的收获,这是谁都无法拒绝的。
毕竟,双叉寨有不少修习佛门功法之人,酥合香油也是不可或缺之物,如今佛缘香榭撤出灵山城,却也断了酥合香油的来源,若是能通过金蝉子补回这缺口,实在是惠而不费。
想及此处,他大笑道:“佛祖实在是太客气了,金蝉子来中土游学,照看一二本就是我等责无旁贷之事,又如何敢讨要补偿?不过,长者赐,不敢辞,佛祖既然有心照拂,云某便却之不恭了。至于传授经文嘛,小事,小事啊。”
智慧胜佛听得这话,方才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只要对方不是油盐不进,今天自己就不算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