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祖一愣,奇道:“什么大礼?”
云翔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却忽然心有所感,抬头看向天空,道:“这不,送礼的人来了,我这里三张凳子,有一张可正是为她准备的。”
容老祖也抬起头来,却见一道遁光自南方飞射而来,落在了二人的面前,一身白衣胜雪,居然是普陀山的望海菩萨。
望海落下了云头,一眼便看到了容老祖,顿时皱起了眉头,不悦道:“云翔,我好意前来赴约,你却埋伏了帮手,到底是何居心?”
云翔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笑道:“行了,菩萨也不必装腔作势了,我若埋伏了帮手对付你,又怎能如此轻易被人发现?这位乃是佛缘香榭的总护法乌巢禅师,黄三却是人家佛缘香榭的三当家,正好你也能给他一个交代。”
容老祖听得黄三之命,顿时一愣,心中却已隐隐猜出了云翔口中的大礼,便不露声色地冲着望海拱手一礼,道:“望海菩萨,多年不见了。”说完,便自顾自地坐回了石凳之上。
望海沉吟了半晌,便也坐了下来,道:“云翔,咱们且先不急说黄天风之事,我有另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是关于无支祁的。”
云翔面色一沉,道:“怎么,你可是亲口答应了要放人的,难道又反悔了不成?菩萨,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啊。”
望海淡淡地道:“我若是要反悔,今日根本无需前来见你。实话与你说,这无支祁来我紫竹林二十年了,却始终不肯投靠于我,而且每次见面之前,他总要与我性命相搏,我既不愿伤他,又无法收服他,早已厌烦得紧了。我其实早就有意放他离开,只可惜他自己不肯走,我也是无可奈何。”
“不肯离开?”云翔疑惑道:“这是为何?”
望海叹道:“他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说是若不能完成他家主上的托付,绝不会离开普陀山半步。我便是让他出来见你一面,他却仍是不肯,为此又与我恶斗了一场。”
主上的托付?
云翔立刻便反应过来,这无支祁也着实是个执拗性子,非要夺得了望海手中的清净琉璃瓶,因此才会滞留在普陀山不肯离开。当然,清净琉璃瓶是望海的命根子,怎么也不可能送人,如此一来,却成了这么一番僵局。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叹道:“既然如此,且先留无前辈在你那里便是,待得时机成熟,我自会去接他离开。但你需记得,万万不可伤了他,否则我定不会饶你。”
望海的脸色顿时难看无比,沉默了半晌,方才冷哼道:“云翔,本座只是言而有信,却不是真的怕了你,你也需谨记才好。”
云翔淡淡一笑,道:“我知道菩萨本是好意,罢了,那除了无支祁之外,不知黄天风之事办得如何了?”
望海面无表情地道:“黄天风之事,我已安排妥当,三日之间,他便会离开三星岛,至于能不能救他脱得自由,便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今日之后,你我的恩怨也算是两清了,还望你莫要再处处为难我才好。”
云翔大笑道:“菩萨这话说得可就见外了,你我虽是不打不相识,日后却未必一定是敌人,我又何必处处与你为难?只是不知,我又该去哪里救人呢?”话虽问出,但他的心中却已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望海抬起了手臂,遥指西方,淡淡地吐出了三个字:“黄风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