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玄奘师徒听得敖烈将这陈清的阴谋细细讲了一遍,脸色都是变得难看无比,毕竟没人喜欢被人当枪使,更别说是被一个凡人当做争权夺利的工具了。
八戒为此受伤不轻,因此脾气也最是暴躁,手臂一挥,九齿钉耙便出现在了掌中,钉耙上已是雷光闪烁,怒道:“好你个陈清老儿,当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连我们师徒都敢算计,爷爷这便超度你了你。”
说着,他抡起钉耙,便要当场打杀了二人。
陈清兄弟见八戒如此凶恶,已是吓得面如土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道:“圣僧饶命,圣僧饶命,我二人只是一时糊涂,还请圣僧大发慈悲,饶过了我们这次。”
玄奘听得这话,眼中顿时闪过了不忍之色,劝道:“八戒,不可鲁莽,为了这等人再破杀戒,实在殊为不值啊。”
八戒身形一顿,皱眉道:“师傅,莫非你还真要饶过这两个卑鄙小人不成?你可莫要忘了,就因为他们,可是差点就害了老猪的性命啊。”
玄奘长叹道:“佛祖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众生便是有天大的错处,咱们也不可斩尽杀绝,终究要给他们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才是。更何况,他们还有家中妻小,若是就此死去,那一家老小又该如何生活?”
陈清兄弟听得这话,顿时大喜过望,连忙继续磕头道:“谢过圣僧慈悲,谢过圣僧慈悲,日后我们兄弟一定改过自新,多行善事,以报答圣僧的恩情。”
谁知,玄奘却只是摆了摆手,继续道:“不过,佛祖也说过,世间之事,首重因果,万物自有缘法,贫僧虽然可以对你二人既往不咎,但你二人身上的恶因,还需要自己消去才是。”
陈清一愣,忙道:“敢问圣僧,却不知如何才能消去那恶因?”
玄奘道:“你们此次百般算计,却有那灵感大王的几个弟子白白送了性命,算起来,他其实才是真正的苦主,于情于理,你们也需得取得他的谅解才是。”
陈澄惊道:“圣僧,那灵感大王可是凶恶的妖怪,又怎会饶过了我们?”
玄奘道:“施主此言差矣,灵感大王跟随菩萨修行多年,虽然为妖,却也并未为恶,你二人只需诚心悔过,想必他自能谅解。敖烈,便劳烦你再跑一趟,去将那灵感大王请来,让他决定如何处置此事便是。”
敖烈连忙点头领命,便转身离开了,一旁八戒却是嘿嘿一笑,拍手道:“师傅这法子好,咱们是取经的和尚,只做善事,恶人便交给那普陀山的人来当便是,咱们还能卖普陀山个人情,当真是一举两得。”
玄奘低头诵经,却不答话,只有那陈家兄弟双腿一软,脸上齐齐露出了绝望之色。
不过多时,敖烈果然领了灵感大王海棠前来,与玄奘略一商议,便敲定了一个处置陈清兄弟的法子,而自始至终,二人自己却只有在一旁乖乖听着的份。
在玄奘的一番说情之下,陈清兄弟还是勉强保住了性命,只是那结果,比失去性命其实也差不了太多。
自此之后,在通天河的西岸,多出了一个接应来往船只的据点,便是由这兄弟二人住持,只是他们以后只能待在河西,不可再回河东,却是彻底失了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