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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师自己也有一个工作室,工作室里摆放着各种图案的蛋画,有山水,有花鸟,有人物,精致又栩栩如生。
看得顾盛夏阵阵赞叹。
她喜欢画画,但都是在纸上作画,也没有画过这么细的东西。
刘老师开始介绍。
“这些蛋有鸡蛋鸭蛋也有鹅蛋,把里面的蛋清蛋画排干净,再经过严格消毒就可以开始绘画了。”
“选蛋的时候,我们要选表面光滑、有厚度、无颗粒、质地白净的蛋壳。我们用的笔呢,是纯羊毛的毛笔。”
刘老师认真地讲真,突然注意到顾盛夏脸色惨白。
“严冬,你怎么了?”
顾盛夏自我介绍的时候,用的是严冬这个名字。
“我肚子不舒服。”
“痛经吗?”
顾盛夏点点头。
刘老师的年纪可以当她妈妈了,不然直接说这话,还挺让人尴尬的。
大概是这地方太修身养性了,刘老师看起来特别的优雅,不像是个小山村长大的人。
“是每次来都这样吗?”
顾盛夏又点点头。
“你去找前几天给你看发烧的那位老中医调整一下吧,效果很好的。”
“可是我都这样好多年了,还能调理吗?”
“可以,他很厉害的,听说以前他是在大城市当中医的,退休后来这里养老,听说来了二十多年了吧,但还一直给人看病。”
“刘老师,你不是一直住这里的吗?”
“不是,我来这里有十几年了吧。这蛋画也画了十几年了,这份手艺能让人澄心静虑,这大概就是我喜欢上并且留下来的原因吧。现在学蛋画的人已经很少了,特别是年轻人,你能来我还是挺开心的。”
顾盛夏有些失神,“澄心静虑,大概也是我来这里的理由吧。”
刘老师看着她,突然笑了,“因为男人吧。”
顾盛夏脸一红,没有回答,但这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是过来人,你不说我也懂。真要追溯起来,我也是因为男人。”
顾盛夏看着这位年过半百的刘老师,说起爱情,眼里还有光,不过很快就黯淡了下去。
“扯得有点远了。你肚子还痛不痛,要是痛的话,我们就休息一下。”
“这痛我还能忍受。”
“那我们接着讲?”
“行。”
上午的课程结束,两人走出工作室,发现门口站着一位高大的男人。
顾盛夏晃了晃神,很是意外。
“严冬。”男人走了过来,跟她打招呼。
顾盛夏实在是喊不出来哥哥,如果直呼他苏御好像又有点不太礼貌,只能冲着他笑了笑。
“你是来找苏云的吧,她刚回去。”
“不,我是来找你的。”
“我?”顾盛夏有些意外。
“能否借一步说话。”
这附近没有好一点的餐厅,更没有餐厅,他们直接到附近的一个凉亭坐下。
“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知道苏云这一次为什么剃光头吗?”
“不是说,因为方便戴帽子吗?”
苏御摇摇头。
“苏云生病了,如果她接受治疗的话,还能活个三五年,如果她不接受治疗的话,最多只能活两年。她做了一次化疗就不做了,剃光头是因为她掉了好多头发。她说在医院住三五年,不如游山玩水过两年。我能理解她,可是做为她的至亲,更希望她能活得长久一些。我这次来就是避开她跟你说这件事,希望你能劝劝她去接受治疗。”
顾盛夏眼眶泛红,手心已经发麻,她不愿意接受,不想接受,接受不了。
这么大的事情苏云竟然没有跟她说。
她回想起这段日子,那天苏云跟她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的时候,她想说的那个坏消息是不是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