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离开,楚千尘已经开始期待下次会面以及他的礼物了。
艳阳高照,阳光倾泻而下,满树旖旎的桃花随风起舞,桃香徐徐,落了一地零落的花蕊。
望着楚千尘渐行渐远的背影,顾玦抬手做了个手势,“去吧。”
顾玦只意味不明地说了这两个字,但是云展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王爷,您放心,这事交给末将一定办得漂漂亮亮。”
他下巴微扬,朗声一笑,神色间意气风发,自有一股年轻人的恣意与张扬。
云展大步流星地走了,神采奕奕。
回京这段日子,他憋得够久了,也该活动活动手脚了。
云展招呼上桃林入口的莫沉,两人一起离开了元清观,策马回京,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松鹤街。
“吁!”
两人的马停在了永定侯府的大门口。
云展指了指大门,笑嘻嘻地对莫沉道:“莫沉,你来还是我来?”
对此,莫沉的回复是,拿起配在马侧的长弓,同时取箭、搭箭、勾弦、开弓……弓开如满月。
“嗖——”
羽箭离弦而出,如流星般划破空气,携着一股雷霆之势,猛地射在了永定侯府的匾额上。
那个朱漆匾额摇晃了一下,然后就从朱漆大门上方掉了下来。
“咚!”
那匾额重重地摔在地上,从箭矢射中的位置裂了开来,匾额断成了两半。
那巨大的声响惊动了侯府内的人,“吱呀”一声,侯府的角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门房与几个下人从侯府内走了出来。
看到掉在地上的匾额,侯府的下人们都惊呆了。
紧接着,就炸开了锅。
有人又进府去通禀主子,有人朝手执长弓的莫沉看了过来,也有不少路过的路人也停下来看热闹,一个个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门房大着胆子上前了几步,对着莫沉和云展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来侯府闹事?!”
莫沉当然不会理会门房,负责耍嘴皮子的人是云展:“哎呦喂,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怎么?就许你们永定侯府的人去人家医馆砸场子,就不许别人砸你们永定侯府的匾额了?!”
门房楞了一下,立刻想起了前天三姑娘砸了济世堂的事,也就是说,这两人是来给济世堂出头的?
门房见过的达官显贵也不少,一看就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敢来侯府闹事,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年轻气盛,肯定还有几分来历,门房只觉得头大如斗。
幸而,这时,永定侯楚令霄匆匆地赶到了。
他一眼看到了地上裂成了两半的匾额,怒火高昂,俊朗的面庞上面沉如水。
侯府的这个匾额挂在这里已经有百年了,居然在他这一代被人砸了,这不仅仅是不给侯府面子,更是在他的脸!
楚令霄目光如炬地看向了莫沉和云展,目光落在了云展脖颈的伤口上。
恍如一道惊雷划过心头,楚令霄突然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会给济世堂出头的人还会有谁呢!
“你是云展?”楚令霄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冷冷地盯着云展。
“原来侯爷认识我,那就简单了。”云展随意地对着楚令霄拱了拱手,他胯下的马匹甩着头打个响鼻。
莫沉没说话,只是漫不经心地扯了下弓弦,弓弦嗡嗡作响,在空气中振动不已。
云展继续道:“侯爷,我就长话短说了。”
“我们王爷可是早放了话的,济世堂归我们宸王府罩,你们永定侯府砸了济世堂,是瞧不起我们王爷吗?”
楚令霄:“……”
饶是楚令霄心里再瞧不上宸王顾玦,却也不敢把这话挂在嘴上。
云展今天就是特意来仗势欺人的,因此一点也不客气,嚣张地说道:“济世堂救了我的命,谁敢砸济世堂,我就敢砸了这侯府!”
“今天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
楚令霄简直快气疯了,这一瞬,恨不得冲去皇宫告宸王一状。
可问题是,这件事一旦闹大了,就势必要提及楚千菱砸济世堂的事,那么,永定侯府可就要成为满朝文武乃至整个京城的笑话了!
楚令霄心中一阵难耐的憋闷,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不仅恨上顾玦,也厌恶二房没把女儿教好,平白给侯府惹事!
楚令霄正在气头上,全然没注意到楚千尘就在围观的路人间。
楚千尘才刚到不久,她特意站在了人群的后方,望着比菜市场还要热闹的侯府大门口。
有趣。
楚千尘挑了下柳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