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成年人,谁心里都清楚那句话代表地是什么。
他抱着她在走廊行走,她一颗心砰砰跳。
他打开他们昔日卧室,暗夜里纠缠的躯体伴随着熟悉的环境在她脑海里一幕幕一帧帧,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把她放在床上,一切都很好,她也充分感觉到他的温柔和耐心,但最后关头,她还是一把推开了他。
都答应了今晚住在这里,还……好像,是她惹的祸,如果知道会这样,一开始拒绝就应该决绝。
微光下,那正抱头大口喘息的男人宛如困兽,对于那个男人,苏深雪现在能确地地是,总是心疼他。
爱少了,但多了更多更多的心疼。
“颂香,我还没准备好。”她低声和他说。
“我明白。”他回她。
静悄悄的夜,两拨呼吸纠缠着,他的急促,她的也不轻松。
瞅着他,开口,但开口说出地也只是“我……颂香……我……”还是他安慰的她,像抚慰有轻微焦躁的生物,以温柔的手指力道轻触她额前头发“别担心,多久我都愿意等。”
他这么一说,她心里更加的愧疚。
她看着他往浴室方向,步伐艰难。
等到浴室那扇门关上,苏深雪开始揪自己头发,再牙一咬,似怕自己反悔,快步朝浴室方向,打开门,即使心里早有准备,触及时一张脸还是涨得像红番茄,不敢去看他,满满蹲下,但愿,这次不要像之前在车厢里的那次一样。
那次在车厢里,明明应该感到羞愧的人是他,但似乎把人弄得满手都是地变成了她,他还振振有词说已经有两年没和女人做那事了,会这样情有可原。
午夜,水龙头打开着,她倚在他身上,他在给她洗手。
在哗啦啦的水声中,苏深雪忽地悲从中来,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渗出,忽然而至的泪水其实和悲伤无关。
细思泪水的来源,又是无从说起。
直到他捧着她的脸,紧张兮兮问了声“怎么了。”千丝万缕情绪瞬间翻涌而上,恶狠狠看着他。
情潮还残留于他脸上眼底,耳廓泛着一层淡淡的绯红,和着午夜特有的魅惑,说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就是这张脸此刻让苏深雪看得心里一阵怒又是一阵悲。
他倒好了,他倒是如愿了。
而她呢……
悲怒中,苏深雪以一个同归于尽式的死亡缠绕把犹他颂香搁倒在地,双双扭麻花般躺在浴室地板上。
“混蛋,混蛋,这算什么,我们现在算什么,我花了那么大力气离的婚算什么,我要气死了,犹他颂香,我现在要气死了。”浴室里一遍遍回响着她是声音。
是啊,她现在要气死了。
这午夜忽然而至的泪水大致是因为不甘愿吧,她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和精力离开他,可绕了那么大一圈,于今晚,她还是住进他们昔日的卧室。
气完,骂倦了,干脆把他当成是床垫,头搁在他肩窝里,大喊大叫一通,她心里好受了些。
他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用一种类似于羽翼般的轻柔声线叫着深雪。
“我来告诉你为了什么,苏深雪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离开,是为了让犹他颂香读懂那句结婚誓言,有生之年,永远爱她,相信她,忠于她。”
怎么犹他颂香越来越会说话了;或许,应该说,犹他家长子懂事了。
但不能否认地是,她的心在以一种从未有曾过的平和状态倾听他的说话。
“珍惜、隐忍、克制、等待这些从前被犹他颂香嗤之以鼻的,也是因为苏深雪才愿意去理解,去尝试。”
这家伙,把她说得多伟大似的。
“深雪,我相信,五十年后,我们还会在一起散步。”
五十年后还和犹他颂香一起散步?
“不,我才不要。”她一口否决。
“为什么?”
为什么啊,眼前就有一样。
“因为……”拉长着声音。
“因为什么,快说。”他一下子急了,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
真是……还说会克制呢。
“因为,我总是在你身上讨不到任何便宜,明明开始是女王陛下占据上风,但到最后得到好处的都是首相先生,”打了一个哈欠,她有点困了,“颂香,你这样会让我一直生气一直生气,一直在生气的女人总是老得快,我才不要,我得找个听话的过舒心小伙……”
“你敢!”
看看,首相先生就只会说漂亮话,动不动就威胁人,这是哪门子的隐忍。
缓缓闭上眼睛,她困了。
睡意袭来之前,苏深雪和犹他颂香说,也许有一天她会告诉他一件事情。
要是一直一直这么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告诉他,曾经有谁来过。
四月上旬,一个午后,苏深雪午休醒来,第一时间触目所及的人不是何晶晶,而是她的另外一名贴身秘书。
问何晶晶去了哪里呢?
“她去接一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