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分钟也……可以。”结结巴巴说出。
抬眼,触到寒冰般双眸。
她都如此低眉顺眼来到他面前,还有,他昨晚可是让她闭嘴了,就在陆骄阳房间里,虽然,陆骄阳也让她闭嘴了,但陆骄阳可以让她闭嘴,犹他颂香就是不可以。
反正离开戈兰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不管犹他颂香赞同还是反对瑞士她是去定了,她没必要在这里受他气。
“我走了。”苏深雪气哼哼的。
走了几步,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这是在表达他不在乎她走还是留吗?再走几步,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顿住脚步,一个返身,折回,踮起脚尖,对上犹他颂香眼睛:“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两分钟到了。”犹他颂香说。
说完,身体越过她往衣帽间门口,苏深雪想也没想,拉住犹他颂香的手,低声说:“我想陪陆骄阳走完最后一程。”
回应她地是如山般的沉默。
片刻。
“如果我说,不想你和他一起去呢?”犹他颂香问。
这一次,轮到苏深雪紧闭紧嘴。
“即使我反对,你也会和他一起去瑞士,对吧?”
点头。
犹他颂香拿开她的手,冷冷丢下一句“既然我的意见无关紧要,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女王陛下大可把来去车程时间花在陪你那了不起的朋友上。”大步迈向门口。
自打坊间传出“女王和首相玩地下情”传言后,这还是她首次从犹他颂香这里领到了冷眼,苏深雪得承认,这会儿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何止是不是滋味,简直就是烦透了。
带着那股“烦透了”的情绪,脑子一热,抢在犹他颂香之前以身体挡在衣帽间门,那句“你昨晚弄疼了我”不经思考,脱口而出。
四目相对。
他眸底瞬间由冷装灼让她心生欢喜和小小的得意,是的,没错,我是在言语挑逗你。
但,下一秒。
即使他眼眸底下一副恨不得吃掉她的样子,但语言却是维持着之前的冷冰感:“我昨晚弄疼了你?!”
好比是有点小聪明的罪犯遭遇了资深的检察官。
一阵心虚,呐呐说“弄疼了……我的头发,我是想说,你昨晚弄疼了我的……我的头发。”介于自尊心作祟,又补上一句“是……是你自己想歪的。”
话音刚落,苏深雪就被犹他颂香一把从门板上提走,再一个甩手,苏深雪的身体就往着衣柜倾斜,还没站稳,那声“砰”的关门声使得她咽下满腹不满和牢骚。
犹他颂香把她丢在衣帽间,自己走了。
看着关闭的门板,苏深雪低声嘀咕“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
可不是,在她说出“你昨晚弄疼了我时”他不是应该顺着她的心意,用那种大家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语气问她“他昨晚弄疼了她哪里吗?”然后,在带着暧昧的气氛下,半推半亲热上几分钟,这个时候她再和他提出去瑞士的事情,他若是还不松口,她就和他说自己的心情,他不理解她就说到他理解为止。
现在的犹他家长子虽距离善解人意还有一些距离,但他已经在努力尝试了。
当然,“努力尝试”是犹他颂香自己说的。
这家伙,这是原形毕露吗?
要真是那样的话,她得好好考虑要不要和他结束地下情,对,她现在马上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她要重新考虑两人之间的关系。
说干就干,苏深雪拿出手机。
手机是拿出来,犹他颂香的号码也找出来了,但就是迟迟不去按下接通键。
忽然响起的开门声让专注于手机的苏深雪冷不防手一抖。
手机从她手上掉落时,她的身体被动往后,背部垫在衣橱门板上,熟悉的气息带着铺天盖地之姿扑面而来,肢体先于思想前,手圈住他的后颈,像一只袋鼠一样挂住他,闭上眼睛。
就像回到那段浓情蜜意的时日,那个吻延续了,一度她以为自己会窒息,他的头搁在她肩窝处平复情潮,两人都不平静,那声“苏深雪”带着隐忍克制。
应答着。
很快,又是一声“苏深雪”,这次苏深雪是咬牙切齿叫着。
“做什么?”
“随时随地和他保持五十公分距离,座位避免和他挨着坐,万一避免不了,要全程睁着眼睛……”
“为什么要全程睁着眼睛?”苏深雪打断犹他颂香的话。
“你有一打起瞌睡头就到处乱搁的臭毛病,我受不了你头搁在他肩膀上呼呼大睡。”犹他颂香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苏深雪只能冲着空气做出一个鬼脸。
“不许喝同一瓶饮料,共用一个杯子,不能喝他给你买的饮料,不能在超市为一样商品和他争论……”
“这又是为什么?”苏深雪一把推开犹他颂香,睁大眼睛。
相信,此时此刻她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可不是,不能共用一个杯子还可以理解,怎么连争论也不行了。
“因为!会给人一种恋爱中的男女打情骂俏的感觉。”犹他颂香板着脸直直瞅着她,越是瞅呢眉头就越皱越紧,俨然,她现在什么也没做在他眼里也是千般错。
这又是为何?
“苏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