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倾着身子往后看了看,“咦,尤离妹妹没带过来啊,我好久没见,都想她了。”
“尤离妹妹?”
傅时昱冷冷瞥他,“想?”
他那危险的眼神太过强烈,钟亦博憋屈的嘀咕:“不叫尤离妹妹还能叫嫂子,谁让你比我小?”
傅时昱没理他,径直往办公桌走去。
钟亦博又恢复了刚才的那副嬉皮笑脸:“桌子上的口红我可看到了啊,你可要好好回忆,是不是人尤离妹妹的?”
倒在鼠标旁的口红在吊灯的照射下反着金黄色的光芒,傅时昱拿起来看了几秒,目光在整齐的桌子上扫视了下,最后决定把它放在前面的笔筒里。
一只只黑色,墨色钢笔中,突然加入了一只金属壳的口红,怎么看怎么突兀。
钟亦博:“……”
他摇头,果然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以前那个高冷蔑视的傅时昱呢?
别人要进来看见这只口红,应该第一反应都是“傅总真宠女朋友啊!”
傅时昱头都不抬,简明直接:“找我有事?”
一提这个,钟亦博又拉下了脸,凑到他跟前:“有没有烟?”
他早就想吸了,碍着傅时昱的办公室,还是没敢。
傅时昱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直接把一包烟扔给他:“说事。”
香烟点燃,烟味一点一点的闪着火星,钟亦博略眯着眼,在刚才的沙发上坐下:“对陶然熟吗?”
“陶然?”
傅时昱想了一下,说:“不是睿星的艺人,手上经营着一家小型娱乐公司。”
说完这些,傅时昱也抽了跟烟出来,点燃后又问:“你打听他做什么?”
“我妹喜欢他,”钟亦博弹了下烟灰,“看样子动了真心。”
“你帮我查查他,”没有了平常的嬉笑,钟亦博对她这个妹妹很看重,“我最近被盯得紧,不好直接动手。”
钟亦博和钟亦狸的家庭情况有些复杂,母亲在两人小时候意外去世,几年后钟家又进了一位女主人,给钟父生了一个儿子,现在那孩子也十多岁了。
继母和继子的新闻不用多说,这两年因为钟亦博羽翼渐丰,那位女主人把防他们两兄妹这事当做第一重点,稍微有点动静可能就被她抓了把柄,做手脚。
傅时昱知道他家的情况,因此也没多说,点头:“明天给你。”
…………
傅时昱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把一沓资料递给了钟亦博。
陶然经营的是家族公司,虽然不大,但运作、收益各项也还可观。
家里就他一个儿子,也没什么勾心斗角的分财产,从家世来看,还算满意。
但在感情史这块……
不说那些短暂不算的,一个被明面上订了婚的江眠,还有一个……
钟亦博抬头:“是你们公司的那位季灵儿?”
傅时昱半阖眼眸,不置可否。
季灵儿和陶然当年所在的大学位置就隔了一条街,和陶然也算是能说上一点的校友关系。
二十出头的女生,情窦初开的年纪,季灵儿喜欢陶然这事后来慢慢就变成了校园内不少人谈论的消息。
脑门一热,季灵儿直接去跟人表白了。
陶然别说喜欢她,隔壁学校的这位软萌校花他只听说过个名字,连人都不认识,突如其来的表明真的把他整懵了。
他也不是什么多会怜惜的人,也没管自己是不是太直接,就快刀斩乱麻,上秒表白,下秒就给拒绝了。
其实到这,季灵儿也没什么太过伤心,吃一场就又好了。
但后来这事传到江眠的耳朵里,这才成了季灵儿噩梦的开始。
从写真爆红,到入圈,签约公司,一步步都是江眠设好的陷阱,把人小姑娘坑了两年。
但到现在,陶然别说不知道这些,季灵儿可能跟他遇见过的许多女孩子一样,早就不记得了姓名。
季灵儿甚至都不知道“原来是因为自己那场认真了的表白害得江眠对她结怨。”
哪怕江眠并不喜欢陶然,从一开始只是利用。
她不喜欢可以,但陶然还是她的附属品,别人不能对他打主意。
钟亦博看完,直接骂了句脏话。
“操!陶然这男人就是个怂货!”
要不是他自己一边对女生态度暧昧,一边不敢反抗家里的施压,给了江眠这样的错觉,江眠在外怎么会有机会做了这些。
傅时昱从地上拾起他刚刚扔了的资料,提醒:“目前为止,陶然的未婚妻还是江眠。”
哪怕江眠现在声名狼藉,已经拘役,但陶家碍于江家,也不会这个时候开口解约,被人说落井下石。
钟亦博有些烦躁,直接从口袋里掏了一根烟出来,他力气有些大,烟被折断,气的又骂了句脏话,坐在沙发上:
“我妹现在是明显的认真,看那样子是非把人追到不可,两人戏都拍上了,我这边连手都不敢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