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爹造下的孽!”
伴着一声怒吼,王君昱肩背又遭受了暴戾的一击,疼得仿佛要魂飞魄散。他小喘一口,再次栽倒在地,汗液混着泥沙迷蒙在他的眼睫上,双目一片模糊。
“畜生东西!这就是报应!”
“混账!”
“……”
王君昱头有些昏迷不清,闭着眼稍蜷起了身体,身上被挨了许多打击,还有人不停地有人扔石子进来,令他不由得一直哆嗦。他似一个麻木的木偶,在浑浑噩噩中被怒骂的海潮吞没,一直沉入水底。
“住手。”
一声金属弹空的铮鸣后,一个沉健的声音响起,周围的人突然都停下了动作,随之曼延的是一阵冰冷的寒气。
王君昱睁开眼,看见不远处插了一把银白得泛霜的剑,一个挺拔的鸦青色衣服的背影直立在跟前。
“卫殊行?”王君昱泛白的唇颤了颤,有些不可思议。
卫殊行没有回头,声音低到王君昱恰好能听见:“你不要误会。”
这的确是实话。方才他们赶来,楼云清不由分说就要上,得亏被柳云生手快拦住,不然不仅要被人发现楼云清是不请自来,还要打起来。若是打起来,楼云清必定敌不过这么多人,恐怕还会牵连到他师兄。
考虑到这一点,卫殊行才站出来。如果需要有人来救王君昱,只有他比较合适。而且,这些义愤填膺的人群中,多少人是因为仇恨,多少人只是单纯的想发泄生活的恶气,又有谁能分清呢。
“卫殊行?”
显然,有很多人都认识卫殊行,不认识卫殊行的也认识他的剑。
“哼,你出来做什么,你难道想护着这小子?”有人高声斥道。
卫殊行将剑从地上拔'出来,细碎的沙土顺畅地滑落,剑身很快又恢复了不染尘埃的光亮。
“就算是人质,也是活着的人质才有价值。他若是一不小心死了,谁去同我二叔交代?”卫殊行不动声色将剑归鞘,抬眼微觑眼前叫唤的那人,声音漠然,“你吗?”
人们纷纷面面相看,有些心虚了,却仍有一人不依不饶:“哼,不杀他可以,让我废了这小子,倘若王寻峰的儿子是个废物,嘿,这才能畅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