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有点委屈。
做好了那么多心理建设,放下了那么多年维持的高傲,尽量放低姿态来到自己女儿家里,想要跟自己女儿缓和一下关系,可是却被自己女儿一言不发地明明白白告知,你是我心里排在最后位的那一个。
“阿霖在我醒来之后告诉我,你们之前答应过她,只要我醒来就承认我和她的关系。”季槐序在这个时候开了口,“除了询问我身体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这件事是她最先告诉我的。”
季槐序的声音冷淡又平静,有点像在学校里面给学生讲课时候的样子,但是比起讲课的时候要更加疏离一些。
季槐序看向季父季母,清秀漂亮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外露的情绪:“她告诉我这件事,是因为她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的重要程度有多大。她知道这件事会让我高兴,有助于我苏醒后的康复。”
“所以,你们现在还答应这件事吗。”
季父季母:“……”
季槐序在问出这个压根没有半点疑问语气的问句之前,那好几句的话早都已经足够说明,季槐序根本没有给他们任何拒绝的机会。就算是他们真的想要反悔,季槐序也不认。
季槐序都说了他们答应这件事会有助于她的康复,他们又还能说什么呢?
季母心里那种委屈又悲愤的感觉更加深了,一瞬间简直像高声反问季槐序,这么多年她出尔反尔的事情有一件吗,但是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她这么多年确实没有过出尔反尔。
因为她从来都没有给过季槐序丝毫退路。
不论季槐序最终究竟是否选择她指定的那一条路,她都不会有任何的退让。
彼此都是多年的夫妻了,季父很快感受到了一旁妻子有些不对劲的情绪。季父叹了一口气,开了口回答季槐序:“要不是答应的话,我跟你妈今天也不会来。”
“槐序。”季父叫出女儿的名字也是这些年来的第一次了,发音出口居然有了点生涩的感觉,让季父稍微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跟你妈今天就是准备和你们俩,还有祁霖她父母一起吃个饭,互相……认个亲家,然后再商量一下你们俩——”
季槐序打断了季父的话:“我听说了,你们在说可以一起办个酒席的时候,限定的范围就是你刚才提到的这六个人。”
季槐序直视着季父季母的眼睛:“也就是说,你们仍旧不接受被这六个人之外的人知道我和阿霖的这种关系。”
“我想问一下,现在,你们还以我和阿霖的这种关系为耻吗?”
季父端着茶杯的手差点没拿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