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珩嗔道:“兄长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先前几次——要不是我……你的命,早就交代在司马颖手上了。”
风骊渊讪讪地回过头去,薛珩赶忙道:“我只是担心引火上身,劝兄长冷静三思罢了,如若真有什么忍受不了的,兄长只管说出来,我又怎敢为难?”
“那好,咱们尽快收拾出发,以免稚川那头再生变故。”
二人很快出了山谷,无奈马只有一匹,知晓薛珩的病已经好了大半,风骊渊没有太多顾虑,顺手将薛珩提到身前。
赤骥很少载过这么重的重量,不论风骊渊怎么吆喝,就是不紧不慢地拖着步子。
“赤崽子,我还治不了你了?”
风骊渊直接气下了马,薛珩面上微微有些红晕,转瞬即逝,见风骊渊骂得口/干/舌/燥,取过鞍上的水囊递给风骊渊,柔声道:“兄长,咱们马上就进城了,就这么走走罢,别累坏赤骥了。”
风骊渊蹙了蹙眉,总感觉赤骥又圆又大的眼睛里,藏着什么古古怪怪的心思,然而看向薛珩的时候,又是另一副讨乖卖巧的温顺样子,耐不住磨起了牙根。
自从进了长安城,风骊渊就不再同先前一般聒噪。城中死寂沉沉,时不时还飘来一阵阵恶臭。
同洛阳一样,不管落到何种的苦海泥沼之中,仍然有不依不舍的人们苟延残喘,二人没走几步,很快找到一家人满为患的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