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对他这么待见,也不见他给面子,又是何苦呢?快点把大哥我放了——”皇甫忻轻嗤一声,抬手在他背后拍了一下,风青桓愣愣地回头看了一眼,随即脚踩狂云,衣袂带风地走了。
风青桓捏着嗓子道:“薛公子,师父他人呢?”心知风青桓有意调侃,薛彦面色不改,蓦地加快了步速。
“薛公子,你们修道之人断情绝欲,师父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你惹了一个名门家的姑娘,会不会——”
薛彦倏地一顿,满眼的冷色,风青桓当他是恼羞成怒,大笑不止,薛彦很快回过了头,默不作声地继续向前。
“薛公子,我知道你是正经人,听不惯这等草莽的诨话,你只要搭理我一句,我便不再说了。”风青桓做惯了少爷,尽管亲爹和亲哥爱搭不理的,下人们从来不敢拂面,倘若孙登和薛彦都将他晾着,别说三年五载,十天半月也忍受不了。
薛彦只是拎了拎眉毛,依旧不声不响,风青桓气不过,脚底用力一踩,仰天大喝:“师父啊,我师哥看上了皇甫一门的皇甫忻,却没胆去提亲,您——”
山林间回声不绝,薛彦一抬手,反身就是一巴掌,风青桓躲得轻描淡写,脚下抹油似的一滑,又到薛彦近前,“师父怎么教的你,敢情就只会这点拿不出手的能耐?”
薛彦面沉如水,悠声道:“庸莽之道,杀伐为易,造物为艰。”
风青桓琢磨了半晌,悻悻地道:“我虽然语出不雅,好歹也还公子来公子去,恭恭敬敬的,你这厮若是不待见,直言说了便是,缘何阴阳怪气的?”
“入世为庸,蛮横为莽,庸莽之夫本就居多,阁下何故嗔怒?”
风青桓思忖了一晌,自觉会意,随即冷笑道:“你们师徒俩愤世嫉俗,天下之人,无一不是庸夫俗子,看来是在下无缘高攀了。”风青桓说罢,愤愤然转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