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您且莫要气急上火,我师弟他……只是个管不住嘴的,骨里头怂得很。”
“早不怂晚不怂,非得逼急了茅二爷才怂,现下可来不及了。”
那人说完,蓦地往地上一缩,风青桓还以为他蓄着什么杀招,即刻拔剑出鞘,不想只是小腿上啪嗒一声,耐不住戏谑道:“前辈,您的看家本领,莫不就是贴这破烂玩意儿罢?”
风青桓并不急着动作,低下头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贴在腿上的符纸,薛彦侧目扫了一眼,正好看清两个熟悉的字形,急忙拉住想要逃走的“茅二爷”,“前辈,这张镇宅符,难不成是你画的?”
那人挣扎了几下,脖颈到底勒得难受,这才奋力回转过半身,一瞧见薛彦手中黄符,就陡然变了脸色,惊声道:“哪个不长就给茅二爷揭了?”
“我来时在路上捡到,是个骑着青骢马的人落的。”那人闻言,止不住哆嗦了一阵,自言自语道:“那南尾巷崔氏家里的吊死鬼……我费了三个月才镇住的,怎就这么给掀了?”
“前辈,你既然能压住一回,再压一次又有何难?”
那人听罢,扯着嗓门道:“没毛孙子,你懂什么,贴符镇鬼讲究天时地利,错过良辰吉时,神仙来了也压不住。”
话音刚落,柜台后的木门吱呀呀响起,“茅蠢子,你不好好记账接客,在外面嘀咕什么闲话呢?”
而后走出一个体态妖娆的妇人,年纪同“茅二爷”相仿,看见站得笔挺的风青桓和薛彦,忽而变了嗓音,细声软语地道:“哎呀,我这位茅春哥臊哄哄的,一天到晚神神鬼鬼地骗人……二位爷赶紧找地儿坐下,阿姑先把新下的柰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