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摇了摇头,正欲开口,屋内忽然传来一声瓷器破碎的声响。他神情一顿,司危已经飞快拦在了他面前,警惕地看向那虚掩的房门:“主子当心。”
顾晏:“……”
“那个,司危啊。”顾晏轻咳一声,道,“我这里没事了,你走吧。”
“可是主子——”
顾晏打断他:“真没事,你先回去吧。”
司危不情不愿地离开,顾晏无奈叹息一声,回了屋子。
推开门,那碗原本安放在桌上的药汤摔在了地上,瓷碗破碎,汤汁洒了满地,一言难尽的气味充盈了满屋。
小绿草仰着花穗立在花盆中央,悠闲地舒展着枝叶,一副漠不关己的模样。
顾晏竟从他的模样里,瞧出几分得意之色。
……这小混蛋。
屋子这气味着实可怕,暂时是没法住人了。顾晏找了婢女来收拾屋子,自己抱着小绿草寻了个偏院暂住一夜。
相安无事一夜过去,可第二天一早,顾晏却没起得来床。
顾晏病倒了。
叶梓的花盆被搬到院子里,来来往往都是人,他没法去探视顾晏的情况。从婢女的只言片语中他得知,许是这偏院许久没住人,阴寒之气太重,顾晏昨夜受了风寒,今日便发起了高烧。
叶梓有些愧疚。
若不是他昨夜把那药汤打翻,顾晏也不会被逼搬到这里来。
谁知道这病秧子这么矜贵,才一夜就病成这样。
趁着没人注意,叶梓悄悄爬出花盆,从窗沿边溜进了屋子。叶梓伸出茎须三两下爬上房梁,探头往内室看去。
顾晏躺在床上,看不清模样。屋里婢女侍从围了一圈,有名医者打扮的男子正在替他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