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戈斟酌一下,答道:“您的伤势原本没有大碍,只是那一剑伤了元气,必须要平和心绪、静心调养,切忌思虑过深,否则气血攻心,恐怕……”
顾晏头还疼着,皱眉道:“裴大夫直说吧。”
裴戈敛下眼:“在下先前与您说过,您经年累月服用那药,在体内积了余毒。这些余毒原先被您压在体内,现在元气大伤,正是病症趁虚而入的时候。”
顾晏道:“还能治吗?”
裴戈答道:“可治,也不可治。”
顾晏问:“何意?”
裴戈如实道:“那药出自在下之手,每次用药在下心里有数。只要对症下药,虽说费些功夫,但不是不能治。可……王爷,恕在下直言,您若一直这般心疾难愈,情绪大悲大喜,就是用再好的药,在下也无能为力。”
顾晏淡淡一笑:“我明白了,裴大夫开药吧。”
裴戈应了一声,正要转头离开,顾晏突然开口:“方才你见到王妃,他怎么样?”
裴戈迟疑道:“王妃……看上去精神欠佳,似是有些疲惫憔悴。”
顾晏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忍着头疼问:“他去了哪里?为何不与你一道回来?”
裴戈道:“他只让在下尽快赶来王府替您看病,并未告诉在下他要去何处。”
顾晏道:“我知道了,有劳裴大夫。”
裴戈开好药,又嘱咐了王府下人一些用药事项,才离开了王府。派人送走裴戈后,顾晏叫来秋棠:“派几个家丁出去,将王妃找回来,城里找不到就出城找,尽量不要惊动太多人。”
秋棠听言一惊:“王妃他……”
顾晏没有多说,只是道:“去办吧。”
秋棠听命退下,顾晏倚靠在床头,苦笑一声:“这傻瓜……”
从医馆出来,叶梓没有回王府,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
刚化成人形的时候,他很想离开,却被顾晏派人关在王府里。而后,他答应顾晏假扮王妃,顺理成章地留在了王府,再也没有想过离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