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又觉得不对:“那你是如何知晓我花了五日赶到这里?”
顾晏笑了笑:“某个人很热心,你前脚刚离开长安,后脚就派人给我送了消息,说给我准备了份大礼。可他没想到,派来送消息的信使,竟比你还晚到了一日。”
叶梓一惊:“三皇子?”
“嗯。”顾晏点点头,冷哼一声,“这家伙说什么谎不好,偏要说我患病,害得你吃这么多苦头。”
叶梓想不明白:“他为何要骗我?”
顾晏道:“详细的情形他没有与我多说,但我猜,他多半是想出手了。靖和帝身子一天比一天差,太子那边等不及,顾晅应当比他还着急。此刻让你远离皇城,或许是想让你免受牵连吧,也算作是我先前帮了他回报。”
“好了,赶紧歇着,问这么多做什么?”见叶梓还想再问什么,顾晏道,“现在又不累了?”
叶梓摇摇头:“睡了这么久,早睡够了。”
睡了一天一夜,叶梓先前醒来时还觉得有些疲惫。可方才那两碗热粥下肚,他现在精神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一点困意也不再有。
叶梓捏着顾晏的手指把玩,就想再多听他说会儿话。
他想了想,低声问:“宜安现在的情形如何了?”
顾晏道:“瘟疫伊始至今,城中已丧命多人,受感染的已逾千人,如今都安放在禅空寺中。裴戈用药物暂缓了病症,如今正在想办法根治,可方法尚不明确,不过……”
叶梓轻声问:“不过什么?”
顾晏搂紧了他,低声道:“我六皇叔带来了解药。”
叶梓一怔:“解药?”
“他说这瘟疫并非疾病,而是一种花草之毒。”顾晏道,“这倒是与裴戈先前与我所言相似。六皇叔给了我一味草药,告诉我那药物可解此毒。我昨日已将此物交给裴戈,相信他很快就能查出结论。”
叶梓却皱了皱眉,若有所思问:“他……应当不只是为了救百姓的性命吧”
顾晏笑道:“你与我的想法一样。”
顾晏道:“他若只是想送药拯救这城中百姓,他大可去到广陵,将解药公之于众,让知州直接派人送药进来。何必费尽心思避人耳目,偷摸着进宜安,再将药亲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