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册封大典被中断,但诏书已发,顾晅已是当朝太子。
顾晏不紧不慢地整了整衣襟,眼底的不满未消:“本王见时辰还早,与爱妃在宫中四处走走,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太监道:“陛下病倒了!”
顾晏脸上未见惊讶之色,不痛不痒道:“既是病了,寻太医便是,找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医治。”
太监神情焦急,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道:“详情奴才不敢多说,还请您先去一趟陛下寝宫吧。”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顾晏也不好在推脱,只得应了下来。
二人被太监领着往靖和帝的寝宫走去。
寝宫外已经围满了人,那瘟疫的传染性极高,为避免感染,太医只留了小部分宫人在寝宫内,大部分都被赶了出来。
一众宫人太监在殿外跪了一片,一时人心惶惶。
二十年前长安发生疫症时,这些人大抵都还小或是并未出生,可就算这样,他们仍听说过那曾害了长安小半数人以及前太子性命的可怕瘟疫。
说来也怪,前不久顾晏刚在江南治愈了瘟疫,怎么好端端的,竟又传回到皇城里来了?
顾晏与叶梓很快被两名太监领到寝宫外,两名太监不能入内,替二人推开门,便不再往前。
二人踏入寝宫。
比起外面,寝宫内格外安静,平静得有些死气沉沉。唯有内室之中,隐隐传来咳嗽之声。
二人走进内室,靖和帝正躺在床榻上,身旁围了一群太医,正在替他细细检查。顾晅安静地站在人群之后,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神情几近漠然。
见二人进来,顾晅朝他们淡淡点了点头:“堂兄,堂嫂。”
几名太医这才注意到了顾晏的到来,纷纷转头朝二人行礼。靖和帝听见响动,瘦骨嶙峋的手抬了抬,喉头发出嘶哑的声音:“……是晏儿吗?”
顾晏眼底显露出一丝厌恶,但很快收敛下来,走上前去握住了靖和帝的手。
顾晏唤道:“陛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