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魏软起身后便想帮衬着小娘子一起准备饭食,被小娘子抬手拒了。
“你是金贵之躯,怎好做这些?何况,你付了我们那么多金叶子,几辈子都吃不够的,我们感恩还来不及。”
魏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现在吃住都是你们供的,不做些事,总感觉不安。”
小娘子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最近京中确实是不太平,山中封闭,夫君已经下山去打探消息。待局势安稳,就让他租辆马车送你进京与家人团聚。”
魏软道,“那真是谢谢小娘子了。”
魏软在猎户家借住的同时,端王率领着大军,正式与以大皇子为首的李家军对上。
贵妃和大皇子谋算多年,却不知当今陛下虽然宠爱她们母子俩,冷落皇后,但也是真心想让二皇子稳坐这储君之位。宣帝能力平平,称不上明君。可在这位置上坐了一辈子,怎会看不穿贵妃的野心?身为君王,怎会不忌惮李家日渐壮大,成为威胁自己儿子皇位的危险要素?
宣帝宠了贵妃那么多年,连皇后都比不上她。贵妃和大皇子终究是被权力迷了眼,失去了应有的判断。
宣帝老了,不忍心动自己心爱的贵妃、不忍心动他们的爱子……
可功高震主、豢养私兵,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寒宣帝的心。何况,在他病危之际,大皇子仍不忘争权夺利,陷害手足同胞。
宣帝躺在床上喘息着,努力保持着大脑清明,终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皇帝起了杀心,贵妃被捕。大皇子再缜密的计划都只能作废,他只能拼死靠着李家谋反,可终归是困兽之斗。
端王亲手活捉了大皇子归京,恭顺地跪在太子身前领赏。
太子问,“不去看看她吗?”
端王沉默不答,脸上流露出来的嘲讽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我出生的时候,贵妃失宠。她为了重新获宠,每日殴打我、责骂我,甚至还利用别的妃嫔娘娘之手,构陷于我。只盼着以我的凄惨,以换来先皇一个回眸。是母后不忍,将我抱在了膝下养着、护着。后来,臣弟稍大一点后,被母后还回去。贵妃却屡次憎恨于我,命下人欺辱于我,是皇兄发现了我的遭遇,救我于水火之中。”
太子轻笑,“也是,因一己私欲,构陷亲子。难怪你如此恨她。”
端王仍是沉默。
许久后,太子又问,“人找到了吗?”
端王浑身一震,垂于身前的双手紧紧攥住,手背上青筋暴起,彰显着他并不平静的心情。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忍着深深压抑于心中的酸涩,费了好大的劲才不让自己在太子面前失态。
不可以想——
太子又问了一遍,“人找到了吗?”
端王往日沉稳的语调此时竟然颤抖得不像话,“他说,出京城之后,他确实派了人去接她,可……人没接到,就连护卫……也不曾见到。”
太子叹了口气,“她倒是个好的……等登基后,我会派人进谏,给魏家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