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最高处的丧钟长鸣,声声悲怮沉重,沐浴在丧钟声底下藏着的人心,却是种种各异。
七杀使一阶一阶踏上魔宫正殿台阶,底下魔修跪伏一地。
道尊卫珩带剑下玄山。
引起这一切风云搅动的元凶舒遥,则在昆夷山脉顶上放肆大笑出声。
真好啊。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威风八面的魔尊让雪天,好一个逼着我不得不做的抉择!”
“怎么,我做的这个抉择你满不满意?惊不惊喜?”
不枉费自己豁出性命去疯一场。
他是个高瘦挺直的青年,身上红衣锦绣生辉,华美夺目。
舒遥的状态瞧着并不很好,甚至为太过放肆的笑声踉跄后退两步,像是走到穷途末路。
尽管如此,舒遥握剑的手仍然攥得很紧,紧到指节发白,白出些许玉石的透润感来。
手中长剑花蔓缠绕,其上镶嵌的宝石将花朵枝桠点缀得栩栩如生之余,绚丽光泽如霞晖,将一片雪地映得如晴空流彩。
仙魔两道,无人敢小觑舒遥这把寒声寂影。
正是这把寒声寂影,前不久方才将让雪天的头颅收入其主人囊中,单单凭这一点,有谁敢去硬掠舒遥的锋芒?
至少奉七杀使之命,前来追杀的王震不敢。
倘若不是舒遥为杀让雪天已经身负重创,紧接着又被七杀使打着大义旗帜,趁他重伤未愈时和他全力拼过一场,伤上加伤。一身修为十去其九,王震连和舒遥打个正面的勇气都不会有。
哪怕舒遥到眼下虎落平阳,龙困浅滩的地步,王震仍然如临大敌,不敢轻举妄动。
他小心翼翼开口:“我奉尊使之命,前来接贪狼使回魔宫议事,一路追到这里,方才赶上贪狼使脚步。以贪狼使如今的状况,还是莫和我两败俱伤罢。”
跟随他一道来的王震副使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