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处玄妙峰头,既不是常年冰雪皑皑,积古不化的凛冽透骨;也无九天仙宫,重楼叠阙的华美曼妙。
该怎么长怎么长,和天下所有普普通通的仙修洞府一般,至多夸个清新脱俗。
翻译过来,就是很没特色,很无趣。
很没仙道第一人该有的排面。
有的只是一只闹腾的扑棱着翅膀的肥壮白鹅。
但当卫珩立在床边时,他神容若冰雪,乌黑眼眸一眼望来之时,仿佛能从其中窥探见万古长夜,固然有星辰流转,明月皎皎的明亮夺目,更多沉淀着的是亘古至今永生不变的冷寂空渺。
望而生敬。
单单凭这一眼,就能让人明明白白消得,这座看着颇有农家野趣的山峰,是亿万修行者眼中的至高峰不假。
舒遥并不怵他。
再高深莫测,情绪冷凝,卫珩终究是个养鹅的道尊。
还是一只很会闹腾的大白鹅。
他带着舒缓的笑意问:“这是道尊养的鹅?”
卫珩微微颔首,“是师父他养大的鹅,等他老人家仙逝之后,便交给我养。”
卫珩想得不多,舒遥问鹅的来历,他就如实回答。
舒遥则要想得更多一点,认为卫珩是在暗示他这鹅来头不小,靠山硬挺,不能随便乱做宰杀,煲了炖鹅汤喝养养身体。
啧,可惜。
谁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为什么要杀让雪天?”
卫珩问的,也是很多人想问舒遥,却不敢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