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很放心地报上自己名讳:“舒遥。”
“师兄既见过了他,我便带他回去。”
卫珩不置可否,说罢剑光闪动,转瞬迈出数百丈之外不见闪动,空留下玄山掌门在那里急得干跺脚:“他还没跟我说他这弟子的家世来历年龄根骨呢!”
说罢玄山掌门后知后觉咂摸出一点不对来:“等等!弟子是其次,他是怎么和魔道贪狼搅合到一起去,是为什么关系要护着人家,贪狼究竟在哪儿这种种缘由,一个字都没和我说!”
掌门气得眼前发昏,一想到这千年来最有可能渡劫飞升,支撑起玄山仙门魁首声名的堂堂道尊,竟然也步让雪天后尘,一样被贪狼使蛊惑心神,就很想再来一粒天王保心丹。
他悲愤喊道:“这叫我死后如何去向师父他老人家交代啊!”
“不如掌门师兄努力修炼多活几把岁数,争取见不到师父。”玄和峰主递给他自求多福的眼神和救命瓷瓶,拍拍衣襟潇洒下山。
舒遥是个最闲不住嘴的性子,被提溜回玄妙峰途中也不忘多嘴:“道尊叫我出去的时候,我还以为要向掌门坦白我的身份。”
他入乡随俗得非常快,喊起掌门的顺溜程度,完全看不出是个几天前和魔修一起扎玄山小人,大骂仙道中人全是一群伪君子的贪狼使。
卫珩坦然道:“我怕你们两败俱伤。”
一个可能塞一瓶天王保心丹也救不回来;一个寒声寂影直接对准脖子抹。
玄山掌门是自幼照顾他长大的师兄,舒遥也是不容有失的人。相较之下,隐瞒部分情况倒是最顺卫珩心意的选择。
舒遥没在意,笑了笑。
很久没向人表示过感谢,舒遥说话的时候嗓子有点涩:“今日的事,多谢道尊。”
他前面小半辈子遇到的险境数不胜数,未尝没有比今日更凶险的境况,回回都是拿剑打生打死,杀一条血路靠着自己出来的。
被人护持着,做个清闲人在屏风后面嗑瓜子看热闹倒是生平头一回的体验。
本来以为寄人篱下看人眼色难免憋闷。
回头看看,被人护着的滋味倒也不必拿着寒声寂影打生打死打赢后差多少。
剑气破空的簌簌风声将他们送至玄妙峰头稳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