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微微仰起头,哪怕是他眼睛有点失明,卫珩仍能从他眼里看清那点笑意,似是藏在春水里的鱼钩子般抓着人心:
“我信道尊啊,只要让雪天和七杀死,我就死得很瞑目。”
要不是顾忌着他人在卫珩怀里,破军真是想给他一巴掌,再吼一句:“那我他妈万里迢迢跑过来是为了看你送死吗?”
明日依然悬在头顶,日月照璧却被卫珩收进鞘中。
他在让雪天和舒遥之间选择了舒遥。
让雪天老神在在,他背后的七杀手松开七杀朝斗剑,脸上表情几可称之为庆幸。
没人想试试看道尊的剑究竟是什么滋味。
卫珩声音冷硬,似日月照璧的剑锋般无可撼动:“销毁魔种,不得生事。”
既然让雪天未死,还入了孤煞,魔钟的事是谁做的呼之欲出。
卫珩只简简单单说了这一句话。
没有多余的赘述。
在场的人心里均知卫珩不是放狠话。
今天他或许碍于舒遥,杀不了让雪天,但修行者的寿命很长,就算是让雪天一直龟缩在魔宫中不出,卫珩仍有办法杀他。
让雪天笑意渐深。
他慨叹道:“美色如刮骨钢刀,确实如此,连道尊也逃不过这一环么?”
“若是三百年前的道尊,哪怕我巧舌如簧磨破嘴皮,只怕也会不管不顾取我性命罢?”
“兄弟,是你巧舌如簧逃生,又不是你打过别人,有什么好庆幸的?”
舒遥抬抬眼皮:“记得销毁魔种安静如鸡蜷缩在魔宫,否则别说是人家道尊,我也会等好全来杀你的。”
让雪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