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有时候听着也会失笑想,玄山卫珩,大约是真的天之骄子,得天独厚。
他未尝没有怀过一丝欣羨,想着倘若有一天自己能像卫珩一般就好了。
后来舒遥的声名渐隆,骂声一天比一天响,道尊却一天比一天高远,慢慢在魔道姓名隐去。
人,当然是不敢妄议神的。
舒遥想着想着有点生气。
他先想,倘若卫珩不曾隐世百年,魔修哪里有胆子敢在他面前质疑他?
又想,像卫珩这般的人,该如明珠玉璧完美无缺,哪怕仙魔两道有一日终要开战,因果也不能让卫珩来背。
舒遥从玄和峰主身后站出来,顶着满场的阳光道:“要论起违约,难道不是魔尊先违的约,转天刑入孤煞?”
他一抬下巴,站在他对面的魔修恰好能看见自舒遥苍白漂亮的眉眼里透出的骄矜傲慢之意。
他太熟悉那种意味了。
昔日的贪狼使便是那么看他,仿佛是在看地上的一滩烂泥,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都有辱身份。
过去的舒遥当然有这个资格。
他修为高,得让雪天的看中,隐隐有压过七杀的魔道第二人之意。
现在战力全无呢?
魔修掂量了一下一脸护犊子的玄和峰主,和虽然没在脸上写什么,但是只要自己动手一定会动手的道尊,悲哀发现舒遥依然有这个资格。
你爸爸依然是你爸爸。
没毛病。
玄山弟子乍聆之下哗然一片。
魔修有种自己已然在他们利如刀剑般的眼神里被大卸八块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