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拉了卫珩一起去喝酒。
考虑到都城内有着不少被迫失业的卖艺修行者帮忙善后,兼之卫珩灵力消耗殆尽,他能够被舒遥拉着去喝酒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舒遥一开始喝得很安静,一杯接着一杯,也不多说什么。
等桌上的酒空了几坛,碗叠了两叠,他便有点开始说胡话的势头。
舒遥酒量其实并不很差。
只是他心中存着事情,难免比之往常要容易上头许多。
他抓着卫珩的袖子笑,说:“我这次真的特别感激道尊。”
舒遥眼睫一抬,如寒鸦振翅,露出了藏在乌黑羽翼后面的那轮月亮,明亮而皎洁。
舒遥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久到他来不及遇上破军七杀让雪天,仍安安分分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魔修宗门里做着他名不见经传的弟子。
舒遥的天资自那时开始已经显露无疑。
但没奈何,宗门庙小,基本是一言堂。
好死不死的是,一言堂的主事者挂着天刑的名头骗来舒遥入门,却和孤煞魔修称兄道弟,极为亲厚。
他看出了舒遥对孤煞的厌恶。
宗主一面不舍得这位真正罕见的天纵之才,一面又担心他太过桀骜难以管束。
于是宗主想来想去,想秃溜脑门,终于一拍油光锃亮的脑袋,想出一个馊主意。
真的是馊主意。
他示威般的让两个孤煞的长老带着舒遥去凡间走一圈,让长老杀了几个凡人给舒遥看。
做完这一套,舒遥也蛰伏下来不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