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六道寺避世已久。
避世到这一次紫薇秘境,天下人人趋之若鹜,唯独六道寺无人前来的地步。
这样的一个门派,别说是他区区一个顶着名头,有名无实的道尊弟子,即便是道尊本人,方丈也不一定很想和他见面谈一谈。
卫珩接过一看,确定道:“我早年与六道寺的方丈有一面之缘,传讯符中是六道寺方丈的灵力。”
舒遥摸不着头脑,半是自言自语,半是说给卫珩听:“我为贪狼使时,和六道寺从无交集,六道寺方丈何故邀我?”
倘若是其他门派,舒遥兴许怀疑一下自己手下说不准因为他们弟子在长安城里违纪闹事,一斛珠中喝酒不付钱,抓过他们的弟子结下了梁子。
六道寺则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毕竟以六道寺的隐世程度,能抓六道寺佛修的概率,大概约等于一个普通人一路披荆斩棘登上魔尊之位一样渺小到不可能。
“见了即知。”卫珩覆掌在舒遥持传讯符的手上。
有时候不必多言,单单是相贴的温度便能让人足够心安。
“我陪你去阿遥,不会有事的。”
多谢六道寺的方丈贴心地在传讯符后附了六道寺所在山脉,和入山后的破解阵法之法。
否则他们两人真不一定找得到六道寺在哪。
找到了阵法倒不是很愁,日月照璧怎么说也不至于砍不开。
就是飞半座六道寺还是飞一整座六道寺,可能要看阵法到底有多难缠,能不能让卫珩精妙控制好出剑的力度。
六道寺位于平平无奇的一座小山脉中。
没有名山大川,起伏如龙,甚至不讲究风水灵脉。
山上的树大多青黄不接秃了半块,草蔓缠绕,青苔滑腻之间,野花没力气地半耷拉着头。
偶尔有粗布短打的樵夫砍柴挑水,背着沉甸甸的担子满头大汗去往山远处枝桠里藏着的小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