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竟能以叙事般的口吻平静回卫珩道:“你救我是为天道平衡,和你本身的日月并明。”
“是。”
舒遥等到这一个字,便不欲再听,打断卫珩接下来所有言语:“确是误会,也不是误会。我以为你救我是暗自心慕我久,你以为我对你是一往情深,两相误会之下,阴差阳错造成当今局面不可开交。”
这回卫珩也不禁静默下去。
舒遥有点累了。
他不久前杀了七杀。
他们曾有过如兄弟,如手足一般很好的情谊,洋洋自得以为可比金石,难以挫折。
结果败在天意弄人之下,转而拔剑相对不死不休,昔日的生死之交,成了如今的生死之隔。
他也听得卫珩亲口承认。
他们曾两情相悦,情意无限旖旎动人。
卫珩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至如今地步,舒遥仍这般以为。
他曾一厢情愿谢过他们两人的相遇,以为从此天高地大,万物开阔。
结果不过是一场误会笑话。
寒声寂影在魔道三百年,无数的血与火之间,从未摧折。
舒遥头一次觉得寒声寂影不够硬,也不够利。
硬不到足够承受一切来自所谓天命的重压。
也利不到可以轻而易举破开凡世间种种束缚。
尽管在场众人,看得一颗小心肝颤巍巍,恨不得就此如雕像静立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