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啼哭声打破舒府的宁静,却带来新生的,朝气蓬勃的喜悦。
他看见那位名义上,甚至素未谋面的母亲美目含笑,温柔似水。
他看见那位印象里浑身浴血,形容狰狞的父亲挺拔俊美,温情脉脉。
他看见那位在青山宗见面时苍白枯瘦,老成持重的兄长仍是小小少年,有着用不完的劲儿胡搅蛮缠,坐地打滚。
这一次舒遥不是半路穿过去,既无血缘牵绊,也无相处陪伴。
他是实实在在的十月怀胎,血浓于水。
舒遥急促地笑了一声。
他有点懂了。
秘境寻到人心的最弱处。
两世为人,舒遥在亲情这方面一直很糟糕。
所以真是假得可怕,舒遥冷漠想着。
这种一眼即穿的幻境,真不知道哪里有存在必要。
但破天荒的,他没有出剑打破一方心魔幻境。
舒遥静静立在画面外,仿佛是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我想看一看,这个幻境究竟能以何等离谱的走势发展下去,能假到何种地步?
他像是被蛊惑般偏执想着。
这其实是很不应该的想法。
因为人常常总是因为这一刻的赌气,越走越错,越陷越深。
舒遥目睹过魔道百态,应是知晓这种想法要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