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大娘十分骄傲,与有荣焉:
“可不是嘛。我先前担心人家大家小姐,金尊玉贵的,瞧不上咱乡下人,粗糙。没想到人家心好啊,主动提出来帮我干活。你说小娘她这娇滴滴风一吹就倒的模样,我怎么忍心呢?便只叫她绣绣花,织织布打发时间就好。”
众人附和道:“是是是,这样俊俏的小娘,你看她那双手,玉似的,哪里能让她干重活?”
大娘喟叹道:“没想到人家小娘啊,硬是不要做轻松的,要帮我种田,说是不会绣花织布。我后来想想,人家大家子出身,讲究着呢,哪能不会绣花啊?肯定是她心善,看不得我忙,才假托哄我的。”
正当舒遥被他们说得人美心善处处好,直可堪与九天仙子媲美时,村民们转头发现,那个恨不得让他们把自家子侄推销到她跟前的小娘不见了。
舒遥受不了他们左一句大家小姐,又一句娇贵着呢的心灵污染,借喂鸡喂鸭喂鹅的借口溜之大吉。
恰巧,舒遥遇见了一样在棚户里喂鹅的先生。
据大娘口述,先生似是对养鹅格外情有独钟,从来不宰杀烹肉炖汤,只让它们安安静静地老死,得养天年。
当然,这么一代代养下去的后果就是——
舒遥面无表情弹落飘到他身上头发上的鹅毛。
鹅太多,连随便扑腾打闹落的毛,都能形成满天飞的落雪效果。
先生歉然道:“倒是招惹到了你。哎,我曾经养过一只鹅,至今对它念念不忘,也不知道它过得如何,只好在此地养一些,略作慰藉。”
舒遥拈起一片鹅毛,跟着一起回忆起了往昔:“无事,以前我亦是喂过鹅的。”
先生动容道:“真没想到,你们魔道中人居然会养鹅。”
怜老扶幼,甚至会充满爱心养小动物的魔道中人,显然和先生认知,有点不太一样。
“不是我养的。”
舒遥不想卫珩受到先生不明不白的非议,改口了心上人的称呼:“是我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养的。”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既然是万小娘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养的,想必她本人亦是很爱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