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任临流含笑慈爱的长辈作态,与其余大乘的炯炯目光下,藏的无一不是想将皆空方丈由内朝外,将他风评整个撕碎的心。
后面是藏在暗道中,不空和尚不肯错过一个细节的虎视眈眈。
尽管皆空方丈人过中年,心宽体胖,想起少时被罚跪过的祠堂,被罚抄过的佛经,仍是情不自禁膝盖一痛手一酸。
少时的阴影,相伴一生。
他避世三百年潜修,哪里见过这样荒谬的传言,目睹过这样险恶的人心?
乡下小庙出身的皆空方丈抖了一抖。
他沉吟再三,缓缓开口:
“老掌门稍等片刻,贫僧这就为掌门去请来鄙寺住持。”
不做了。
这个六道寺住持,皆空方丈,爱当谁当。
有着灭魔宏愿,连魔道上下两任魔尊也敢下手算计的皆空方丈,平生第一次萌生了当鸵鸟的愿望。
把头埋进土里,挺好的。
看不见他们如猛兽毒蛇一样的眼,听不到他们如淬毒刀子一样的声音。
任临流说好。
说罢皆空方丈就要转身进厢房,去寻找他真正的归处,能让心灵安宁的净土。
舒遥怎会轻易放过他?
他咦了一声,与之同时,有一道清脆稚嫩的童声响起。
小沙弥刚把扫帚安置在角落中,脸蛋红扑扑地跑过来,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