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从他心头涌动的血脉处而起,在经脉骨骼奔腾有力地跃动着,冲向四肢百会,冲到了眼底鼻尖。
舒遥一句话像是无形中打开了生疏已久的闸口。
“是啊。”
让雪天道。
他心口处被舒遥捅了致命一剑,心仍潺潺不断地往外涌,随之一起流逝的是他的生机。
这便是剑道巅峰,是天地借剑的霸道之处。
任你是大乘体魄,被削得只剩下一句白骨仍能生机不绝,起死回生。
但在这样的剑下,削的不是肤浅的皮毛骨肉,是本源生机,无可逆转,毫无挽回余地。
让雪天却依然是温和的,和他先前在魔道表现的不一样,不再是暗暗压抑着癫狂的表象,反而仿佛跨越到了百年之前,变作是那种真正的温和,如沐春风:
“正好,我有件事情想告诉贪狼你。”
舒遥凉凉掀起了眼皮:“这么多年了,让雪天你终于打算告诉我一句实话了吗?”
让雪天无声默认。
破军紧张地捏紧了扇子。
舒遥自若说下去:“那好,我给你一个面子,直说罢,你是不是知了成的精?”
让雪天:“……”
到这个地步,他不得不怀疑舒遥的险恶用心。
怀疑舒遥是故意想直接硬生生噎死他,让他说不出一个字,抱憾而去,遗恨而终。
破军将扇子捏得紧到扇骨摩擦间有咯吱声,崩溃道:“兄弟,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说些有的没的,说正事不好吗?”
让雪天深深吸了一口气,平稳语气:“是关于皆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