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金家时,就厌烦过先生教的经史子集,几百上千年的未曾变动,沉沉如死水一潭,做起了在经典书皮里包话本的勾当。
等到了魔道,最初尚好,毕竟修魔一路上,总有数不完的坎,和杀不完的人,从来不怕不惊险刺激。
等到了后来,他这个第七域域主的位置也坐得稳稳当当,在魔道中,被人提起时,也是好一号闻风丧胆的人物。
七域主深觉无趣。
深觉无趣,打心眼里认为魔道那些听风就是雨,主旨从一而终始终不变的传闻乏味极了的七域主,就不免做出来写魔尊秘史这种事。
若不是魔道事务繁多,百废待兴,舒遥尚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兴许七域主已经在寒声寂影下交代了性命,此后再不用担心无不无趣的问题。
可惜寒声寂影留着他一条小命。
七域主也就有空沉思如何该空手套姓名这一事。
他很有自知之明。
论持之以恒逼问,他肯定是比不过以执拗著称的剑修的。
何况倒悬山主是其中翘楚。
论起强取豪夺——
七域主还是退缩在了从魁剑剑锋之下。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机会很快送上眼前。
他们来到小镇上。
小镇人家多是白墙灰瓦,脚下的青石砖路窄窄一条,铺得崎岖不平,有野草自石隙中蔓延开来,攀爬上生了裂纹,沾了泥灰的黯淡白墙。
很寻常的人家居处,很寻常的小镇。
远处隐隐有挑担卖糖粥、玉兰的叫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