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叙述明明平淡而乏味, 可是殷渺渺听得笑不能止:“清净?”
“嗯。”
她好奇:“还有吗?”
慕天光想了会儿, 只能把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拿出来说:“我刚进门派的时候只有四岁多一点,因为资质好,直接就进了内门,那都是一人住一间屋,结果晚上,我的房间里爬进来了一条蛇……”
“然后呢?”
“我不敢去捉,睁着眼睛过了一晚上。”他诚实地说。
殷渺渺的脑海中马上就浮现出了幼年的他可怜巴巴地蜷缩在床角,瞪着蛇不敢动弹的样子,心都化了,情难自己地抬手摸了摸他的面孔:“你真可爱。”
可爱?这不是糗事么。慕天光不解地看着她,却见她眼底闪着温柔的波光,情意显露无疑:“是……吗?”
“是啊。”殷渺渺亲昵地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面颊,“和你说说我的事吧。”
她说起了自己的身世:“我小的时候,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就有十来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冬天穷人活活冻死的时候,我还会觉得屋里的炭盆烧的太热,非要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不可,那可真的是锦绣繁华堆,富贵温柔乡。”
甫一出生的时候,她曾经烦恼过许多问题,譬如在古代社会会不会需要裹脚,对女性的压抑程度大不大,未来是否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盲婚哑嫁……哪能想到不过三四年的功夫,安稳富贵的生活就成了泡影。
当初的她觉得甚是好笑,现在回想起来,却有新的感悟:之前的她与幼年的她何其相似,只想着该怎么下好眼前的一盘棋,然未料到胜负不在棋盘上,有人是可以直接掀了棋局的。
好在为时未晚。她想着,笑叹道:“都是些凡间的琐事,你应该不感兴趣吧。”
慕天光道:“凡间的事确无甚意义,但你的事,全都是我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