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承看着那块田黄,只觉陌生,他想叫她拿给他看看,可又看她一副欣喜又防备的动作,似乎生怕他抢了去再不给她。
其承无奈一笑,捻着手指:“你拿去就是,我也不记得它是不是我的了。”
一碗粥很快见底,得了块田黄的商商这时正高兴着,很是殷勤,上前拿过他的碗就又给他盛了一碗。
“多吃点,大夫说吃得多,好得快。”
其承手里又被塞了满满一碗,这时他开始好奇商商到底是怎么跟大夫说的,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大夫说的。
于是,他就嘴贱的问了。
商商拿着田黄左右把玩,嗯了一声,想了想说:“城里现在可严嘞,就因为那个什么刺史被人刺杀了,去看病买药都严格了起来,排到我的时候,大夫问我看什么病,我本来想好了说辞的,一紧张就给忘了。”
其承忽然有点不敢说话了:“所以,你……”
商商抬头看天:“欸,你说,这不都怪那个什么刺史,他都叫刺史了,还怨人去刺杀他吗?”
其承把碗还给她,沉甸甸的一碗粥捧在手上,商商拿着田黄的手都软了,半晌嘟囔着:“我说,我说行了吧,粥你拿回去。”
商商又把粥给他塞回去,盯着他喝。
为了防止他喷粥,她善良的等到他喝完了才开口。
“就是,就是……唔,我当时正正好排着队,还有官兵来搜查,我前面呢是个六七十的老大爷,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在后面都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其承心里涌出一阵不好的预感,告诉他,他不能听下去了,可是他强忍住不听的冲动,尽量温和道:“嗯,然后呢,你也跟着落泪了是吗?”
商商捂着眼睛:“老大爷很快走了,然后就轮到我了,我真的之前已经想好怎么说了,但是眼泪一掉我就什么都忘了。我就……就也哭,说跟前面的老大爷是一样的情况,大夫就把药给我了,不过他跟我说了‘一天一剂,三天药到病除。’我还另外要了药膏。”
商商扒起裙子,露出她光滑的小腿,手上一变,小腿上就是淤青一片。
看来,她就是靠这个要的药膏子了。
商商憋着嘴:“我本来想把伤口变的更厉害点的,可惜我学艺不精,老大爷说的又正好对头。”
其承忽然胃里一阵阵翻涌,抽搐着疼了起来。
刚喝了两碗粥,本该暖融融的才是。
他一手死死扒在她的小坟包上,另一手摸索着拽住她的小手:“所以,商商,你前面的那个老大爷到底说了什么?”
商商呼一口气,闭眼视死如归道:“大爷家的猪病的快死了,我看他描述那症状跟你一模一样,都是病的快要死了,关键,关键,旁边那几个官兵还一直盯着我看。所以……”
她悄悄睁开眼,想看看其承什么反应。
其承没撑住已经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