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话一说完,才意识到她这等同于是跟苏蔓站在一条线上。
登时她就落下了脸,想说些什么。
可一看到南宫晟满手的鲜血,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而那边,苏蔓可没有老太君这么纠结的心里路程,她连丫鬟都没叫,只从袖带中拿出一条手帕,然后用茶水浇湿,就开始替南宫晟擦拭那些快要凝固的鲜血。
“哼!这样像什么样子,还是要叫丫鬟来处理!”老太君像是终于抓到了苏蔓的小辫子,一脸傲娇的说道。
“母亲,即使将丫鬟叫进来,丫鬟也不懂治伤,侯爷这手等会儿还是让郎中来看看比较好!”
苏蔓声音淡淡的说道。
“你这个女人!我儿都受伤留了这么多血,你竟然还能如此平静,真是冷血无情!”老太君继续鸡蛋里头挑骨头。
“母亲,您是不是忘了侯爷这伤是谁弄的?”
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直到此时苏蔓才终于抬眼看向老太君。
见老太君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苏蔓继续说道:“如果外人知道这伤是您赐的,您觉得外人会怎么想侯爷?怎么想您?”
“你你你!牙尖嘴利!”老太君这也才想起后过来,顿时后悔不已。
要真是传出去,那定北侯府家宅不宁的事,不就坐实了吗?
“随老太君怎么想!”苏蔓说完,又继续替南宫晟擦拭。
等到擦的差不多了,她就又从袖袋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将南宫晟的手包了起来。
“好了,你们继续!”苏蔓淡淡的说完,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老太君蹙眉,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恍然大悟的瞪大了眼睛,指责道:“苏氏,你刚刚是怎么跟我说话的?那是你跟婆母应该有的态度吗?”
“婆母?”苏蔓听到这话,冷冷一笑,反问道:“老太君您是不是忘了,我刚进门的那一年您是怎么跟我说的?”
见老太君满脸茫然,苏蔓淡淡的道:“不管你是怎么进的这个家,但只要有我一天,你就别想成为正室,更别称呼我婆母,你不配!”
苏蔓说完,看向已经完全愣住了老太君,淡淡的问道:“老太君,我可有记错一字一句?”
“南宫晟我就说你这个妾不是个省心的!你看看你看看,她竟然当着你的面,就给我翻旧账!我可是她的长辈!”
老太君说不过苏蔓,就朝着南宫晟喝道。
南宫晟正要开口,苏蔓却接过了话头,直接道:“老太君您也不用为难他,我们两个挣来争取,不管是谁赢了,他都是最难受的一个!”
老太君此时终于察觉到了苏蔓的不同之处。
之前苏蔓见道她,不是“卑躬屈膝”,就是“奋力讨好”,可现在她竟然连口气都平静无比。
这不得不让老太君多想,难道是她终于想通了,要离开晟儿了?
老太君欣喜的看向南宫晟,却见她那个傻儿子,正一脸痴迷的盯着苏蔓。
完全没有一点悲伤之情!
老太君沉不住气了,冷着脸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也不想怎么样!”苏蔓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信,推到老太君的手边,道:“这是老侯爷临终前交给我的,说是给您的,您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