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眼睛都是浑浊的灰色,死气沉沉、冷冰冰的。
但面前这具‘尸体’,虽然双目有些茫然失身,却时带着活人的气息的。
仵作想了想,伸手摸向‘尸体’的下颚。
沈从文一睁眼就觉得浑身哪都疼,身下躺着的褥子也是又冷又硬,跟躺在地上似的。
他正在琢磨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就看到眼前一个放大的老脸。
那沟壑纵生的脸让他直接倒了胃口。
谁啊这是?
怎么会在他床前?
他昨晚不是在……
“大胆?!”沈从文一把抓住,朝自己脸伸过来的爪子。
被抓的人早就有了预料似的,轻轻挣脱了他的手,转身朝着身后的方向跪拜下去:“禀大人,是个误会,此人还没死。”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哪个将府衙跟众多同伴喊过来的府衙满脸茫然。
人都掉在牌坊下了,还不死?!
府衙一甩袖子,喝道:“胡闹!”
“谁报的案,给我出来!”
几个乞丐顿时挤成一团。
这下好了,赏银没拿到不说,恐怕他们都要到大牢里走一遭。
“是他们!就是他们几个。”
哪个将众人喊过来的衙役,现在也恨得咬牙切齿,都怪这几个杂种!
几个乞丐顿时吓得跪倒在地,哭喊道:“冤枉啊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他是活人。”
府衙厌烦的看了几人一眼,立刻有衙役上前去威吓道:“都闭嘴,再喊将你们都拿进大牢。”
四个乞丐登时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张着嘴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府衙这才冷哼一声,瞥向傻住的‘尸体’,冷声道:“将人带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如此行径,实在有伤风化。”
沈从文已经傻住了,他不明白自己昨晚明明在花魁房里睡觉,怎么会到了大街上。
衙役们可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拿着镣铐就要铐住他。
沈从文立刻挣扎起来:“住手,都住手!你们不能铐我!府衙府衙我们是朋友啊!你不认识我了。”
要说沈从文也是晋安成有名的花花公子,经常跟着一帮狐朋狗友寻花问柳。
有时候还会跟府衙碰上一面,但两方均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随后就各玩各的。
但他真的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这种情况下跟府衙见面。
其实,这也不能怪府衙,主要是沈从文蓬头垢面,经过整整一晚上的吹风,脸色青灰的像个死人。
所以府衙根本没认出他来。
“堵上堵上。”府衙甩着袖子说道:“还有脸叫?也不看看这是哪!丢死人了!”
立刻有衙役现场脱了鞋袜,团吧团吧就要往沈从文嘴里塞。
沈从文脸色更加难看,死命的挣扎起来。
‘哗啦啦’的铁链上不绝于耳。
眼看着那臭烘烘的袜子就要塞进他嘴里,他大吼一声,:“府衙我是沈从文,沈丞相的儿子,你不能这样对我。”
拿着袜子的衙役一愣,登时看向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