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这可就是您的不是了!”常虹脸一板,高声道:“我一听说您公子是被人陷害的,就立刻带着众人来给您助威,您怎么还能这样说呢?!”
见沈丞相被自己气的直翻白眼喊,常虹适时的收起了混不吝的性子,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这马上就要到登闻鼓了,您还是赶紧的吧!”
“还是说您又不想替你儿子讨回公道了?!”
沈丞相面沉入水的看了他一会儿,甩袖不再理他。
从他踏出丞相府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能回头,而且这次只能成功。
不管常虹到底在搞什么鬼,他都不可能就此罢手!
想通这一层,沈丞相不在管常虹,接着行自己的大礼。
不过让他气结的是,常虹这厮虽然说是要‘陪’他,却一点也没有陪的自觉。
他跪着,他就在旁边看着。
他磕头,他就一副大爷似的抱胸等候,脸上还明晃晃的写着‘怎么这么慢啊?’,‘果然人老了就是不行’,‘可怜啊!白发人送黑发人。’
要不是他一直在心里念着静心咒,一定会被气得吐血身亡。
好不容易到了登闻鼓下,老管家刚将他搀扶起来,王喜就施施然从宫门口走了出来。
“王公公。”
“沈丞相。”
两人见了礼,沈丞相就眼巴巴的瞅着王公公。
王公公也不绕弯子,抬手从袖中取出一张圣旨,沈丞相见此登时松了一口气,撩袍正要跪下去接旨。
心里还止不住得意的想:果然圣上还是害怕他的!
跟常虹一起来的官员,有不少是丞相党。
见王公公拿出圣旨,登时久松了一口气,道:“圣上果然还是信任丞相的!”
“是啊是啊,毕竟是三朝元老,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更何况丞相也立下过不少功劳。”
说话的正是之前被常虹指示着众人给扒衣服的两人。
沈丞相也听到了这些话,苍白的脸上登时露出一抹笑容。
他撩袍屈膝跪下,可刚跪下一条腿,站在他身前的王公公就转了个方向,朗声道:“常虹常大人接旨。”
沈丞相:“……”
刚说完话的两人:“……”
常虹似是非常意外的指了指自己,笑问道:“王公公是不是喊错人了?”
然而,哪笑在沈丞相看来实在是可恶至极。
王公公笑了笑,道:“常大人这话怎么说的?咱家宣了这么些年的旨,还能将上面的名字看错不成?”
常虹眨眨眼,立刻恭恭敬敬的跪下,道:“臣常虹接旨。”
完全无视众人差异、又不知所措的眼神,王喜摊开圣旨,高声道:“命大理寺卿常虹查明沈从文一事,为晋安朝肃清朝风……”
洋洋洒洒的念完,王喜将圣旨又一合,递到常虹手中:“常大人结好了。”
“臣常虹跪谢圣恩。”
常虹起来顾不得看圣旨,一把拉住王公公的衣袖,笑眯眯的道:“公公借一步说话?”
王喜看了他一眼,跟他走到一旁,直接将沈丞相伸过来的手给忽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两人在一旁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常虹就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王喜欲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道:“忘了说一件事,圣上还让咱家给丞相带个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