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笛忍着笑,高深莫测地摇头否认,又不肯点明到底是谁,只含糊地留下一句“你不认识”。好奇心重的少年这下彻底地被转移了注意力,蹲在一边苦苦思索,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脸色总跟雪山似的郁徵变样。
没了他的打扰,闻笛抬眼望向牢笼外的看守,难得地显出一点焦虑。
最后一缕夕照沉入山峰,十二楼还没有点起灯火。
门外忽地转进一个人,他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站到牢笼前面,弓身“哎”了两声,吸引闻笛注意后灿烂地笑了笑:“师兄。”
闻笛脸色微变:“莫瓷,你怎么来了,等下被发现,快出去!”
“不会的,徵哥帮我喊走了外头的看守,我过来给你送点吃的。”莫瓷轻手轻脚地放下包袱,侧耳听了听外头的动静,方才放心地打开。
里面装了几个热乎乎的馒头,不是什么山珍佳肴,闻笛还没说话,已经听见旁边某人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背过身去,示意莫瓷看自己的双手,那绳结打得异常复杂,一时半会儿解不开。
莫瓷无奈地招招手:“我替你俩拿着,快点吃,徵哥冒着被责罚的风险守在外头。”
他一手一个馒头,姿态很不好看,柳十七三两口地啃掉大半,狼吞虎咽了半晌,方才意识到他口中的“徵哥”大概是谁,霎时咳了个天昏地暗。
莫瓷:“呃,柳师兄,你这是……”
柳十七慌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好奇道:“那个,那个给你打掩护的人是郁徵?是我听错了还是他吃错药了?”
他言罢,莫瓷首先一愣,求助似的看向旁边的人,闻笛立刻使了个眼色,他领会了精神,举起手中的小半截馒头,不由分说塞住了柳十七的嘴。
门外传来十分刻意的咳嗽,明显把柳十七那些话听了进去,闻笛不合时宜地笑了,而莫瓷一脑门官司,三两下把他们打发后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