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瓷捣鼓了五天,总算把那机关修缮完毕。
闻笛和柳十七这些时日都快要辟谷成仙了,乍一听能够出去,嘴上不说,欢喜仍然从眉梢眼角流露出来。他临走前重新封好钟不厌的墓室,没给他立碑,恭恭敬敬地站在外面行了晚辈礼,带走了那卷价值连城的绢帛。
做完这一切,闻笛顺着树枝横生的小路拨开垂坠的藤蔓,走到那日发现莫瓷的地方。柳十七已经在那里了,瘦瘦高高的少年怀里抱着团毛绒……
闻笛皱眉:“你带着只兔子做什么?”
柳十七揉着肥大的灰兔子耳朵:“若不是它,我们也活不到现在啊,它方才一直咬着我鞋后跟不放,我抱它起来就消停了。笛哥,你说它是不是也想出去。”
闻笛反驳不了,他轻轻一笑,留下句“随你吧”。
他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这地方前所未有的天地广阔,连温泉带来的温暖与潮湿都不显得难耐了。明知今后很难再来,闻笛攥紧了绢帛,叹了口气。
即是如此,就不该再多眷念了。
“小蓬莱”,闻笛闭了闭眼,突然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疑惑:“蓬莱似乎在东海?……”
容不得他细想,伴随一阵轰隆声,石门缓缓打开,闻笛最后一个钻了进去。他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那莫瓷所言的坑壁里居然出现了一点亮光!
三人纷纷看过去,那团亮光朝他们靠近,闻笛下意识地把手扣在刀鞘上,只等一生变故立刻拔刀相向——
鼻尖一缕熟悉的清香,闻笛正在思索是在哪里遇见过,莫瓷却喊出了声:“徵哥!”
黑暗中应声走出了个人,他先一把揽过了莫瓷,随后抬手就在他后背拍了一下,另只手里的火折子照亮了并不宽阔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