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二十七章前途未卜
柳十七昏睡了整整三天。
那日他先是电光石火间悟透了六阳掌的根基,用尽全力打了左念一掌,体虚到了极致,还没调息过来,就听闻笛道出一件惊世骇俗的真相。一伤了身,二伤了心,在各种刺激下柳十七只来得及抓住封听云,接着两腿一软栽了下去。
闻笛背他回到住处,郁徵嘴上不闻不问,私下里却让人找原先生替柳十七诊断。结果不出所料,与左念一战,柳十七先是被折花手震出内伤,又强撑着运功突破六阳掌,分外凶险,差点死了。
原先生扎完针叹了口气,开了宁神的药,留下句“醒不过来就是上天要收了他”,后头几天再没来过。
起先柳十七的确一直没醒,闻笛没日没夜地守着,但与他内功相悖,也不敢贸然替他调息,成天心急如焚。封听云倒是与柳十七师出同门,他却看着只想作壁上观,摆摆手说师弟死不了,便每天不知去哪里了。
而后半梦半醒间柳十七发了一次烧,慢慢退下去后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柳十七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醒来时是一个深夜,身心俱疲。
他睁开眼后先感觉口渴,随后脑袋和四肢都开始疼,不是外伤,而是那种酸痛,叫人咬着牙关忍耐,不好叫出声。他静静地躺了会儿,等这阵子缓过去后才爬起来。
依旧是西秀山的矮榻,从小蓬莱带出的兔子窝在床尾,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地养神,把自己变成了个毛团。旁侧桌边坐着个人,柳十七眯起眼,正要发问,借着烛光看清了那人时,顿时愣怔:“郁……郁师兄?”
不是闻笛。柳十七头疼之余,忽然有一丝失落。
郁徵没休息,他一直看着柳十七的动静,见他还能说话就知道已经大好,起身走过来在榻边坐了,道:“下午时听见你梦呓,想来是快醒了,闻笛说他没脸见你,非要我替他守一会儿——来,先把药喝了。”
他递过来一碗漆黑的药,闻着就难以下咽,但柳十七一言不发地接过来,几口喝了个干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擦掉唇边药渍,柳十七抬头望向郁徵,半晌后犹犹豫豫道:“他……是生我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