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总归有个一来二去的,殊不知越到山穷水尽,心中反而越发明晰。环顾四周,平素的友人噤若寒蝉,而空着的那张座椅,没人出现。
叶棠一阵心冷,身侧长河刀应声坠地。
旁人道他不识抬举,此刻一个活的魔教护法在面前横行霸道,打伤了康吟雪,毁了赏琴宴,谁咽的下这口气!
正要寻由头,却听叶棠朗声开口:
“今日算是领教了各位的翻脸不认人——不错,在下便是拜月教左护法!我纵然负伤,尔等齐上尚且不敌,单打独斗只会丢人现眼!不比仇星朗那三脚猫功夫,叶某今日让大家领教领教,什么才是真正的六阳掌!”
此话一出,仿佛一场噩梦,风花雪月的赏琴宴血流成河。
待到钟不厌得到消息,从宁州日行千里不顾一切地奔赴妙音阁时,只见到东方远满脸的一言难尽,指着被打烂了的雕梁画柱唉声叹气。
“贤弟,贤弟……哎呀!这……你说这怎么办才好!”
钟不厌此番是带着谷知秋一起来的,闻言把师弟推出去,要他协助东方远重新料理妙音阁。可眼见四周再无其他人,他才问:“他伤了多少人?有死了的没有?”
东方远叹道:“怎么没有!北川学宫被他打死了两个,司轶先生纵然忍了,其他几个学宫先生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出事到现在,三天两头地送信,非说我们妙音阁包庇叶棠,管我要人——我上哪儿给他们找人!”
捕捉到东方远言下之意,钟不厌松了口气,问道:“他跑了?”
“打死两人,重伤无数,此后叶棠还有余力逃走……他的武功之高,在这个年纪我生平罕见。”东方远声音渐低,惋惜道,“你说,怎么就是拜月教的呢……”
钟不厌不接话:“往哪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