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笙依旧无言。
老人家撒娇……他还真没见过。
不过这样的情形其实是不难想想爱你过的,而也正如沈安之所说的那样,会撒娇又不无理取闹的孩子总是讨人喜欢的,而他不至于无理取闹,撒娇着一点……当初,他也不盼着沈安之冲他撒娇?
想到这儿,苏言笙忽然便愣了。
思绪拉回到不久前,拉回到了自己方才还极其顺畅的思路上,忽然便发觉了许多漏洞。
他二十出头就在小世界里头走丢了,从前不曾带过孩子,后来同沈源也不曾直接接触,而是一直装神弄鬼,所以他怎么就这么自然地憋出了些照料孩子的理论?
以及他什么时候就期盼过沈安之对自己撒娇了?他同沈安之相识的时候正顶着五岁的壳子,当时沈安之也有十二三,为何要同他撒娇?
越想越迷茫,脑壳居然又是隐隐作痛。
而一时不查,这痛楚居然还能愈演愈烈。
从前尚能忍着,可如今也不知是因为有着具小孩子的躯体还是听了沈安之的胡说八道,原本能忍的疼痛忽然就变得难捱。
隐隐约约察觉到了怀中少年的僵硬,沈安之只觉得不大对头,下意识将额头凑上去,却是对上了一头的冷汗。
苏言笙也恍若惊醒一般,突然开了口:“疼。”
“安之,我头疼。”
一瞬间便是兵荒马乱,沈安之点起来灯,接着那点儿光亮,看清楚了少年的模样。
是疼得狠了,眸中都泛上了水光,看起来委屈得不行。
先前也是他絮絮叨叨教导苏言笙疼了要说,如今苏言笙真说了,他却依然是不知所措,连话也说不好了,只慌忙要去帮着按:“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头疼,是先前磕到过吗?”
他慌,苏言笙看着却比他还慌。
便是这样了,有人十分在乎他,只要说一声自己不舒服,对方就会跟着担惊受怕。这样的情况,难道不是憋着更好吗?
可话已经说出口了,头也确实是还疼着的,收不回来。